“呜——呜————”
列车鸣笛之后,喷出了白色的气体,排列好的铁轮开始由缓变快的运作起来。
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远方,也看不到近处。也是呢,这个时间,大家都在熟睡吧....
炭治郎拉上窗沿,关上吹进来的风。脸上的发丝不再发痒,他坐好便看到了面前两个呼呼大睡靠在一起的家伙,鼻子里吹出了不同大小的鼻涕泡。
“真的是累坏了呢..”他无奈的说了句,然后伸出手帮他们两人身上盖着的羽织给往上提了提。
因为担心真冬子,他们结束修行后没有好好的休息,便马不停蹄的往蝶屋赶去。不过半路上突然得到隐先生(川上和一)传来的消息,他们又中途赶往炼狱先生的地址。一来一回之间浪费了很多的时间,炭治郎担心的忍不住从兜里拿出那个笑脸平安符看了又看,然后双手合十的认真祈祷着。
我妻善逸扬着脑袋张着嘴巴,因为这样的睡姿导致他嘴里的口水来不及咽下去,伊之助的手臂不老实的打了过来,正巧打在他咽喉处,我妻善逸一个呛声从椅子上直接摔了下来。
“噶——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等到我妻善逸吐着舌头缓过劲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地上。
“咳..咳...”善逸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对面的人,声音厌厌的问道:“炭治郎,你不休息下吗?”
炭治郎摇了摇头,稍微有些垂了垂眼帘。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的朝着善逸笑了下道:“没关系的,善逸你多睡会吧,到了我会喊你们的。”
我妻善逸抿了下嘴唇,半眯着眼睛有些无奈。居然这么的担心啊...
“啊,对了。”善逸想到了什么,从布包里拿出了几个饭团来放在炭治郎的手上。“吃点吧,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吗!”
炭治郎握着手里的饭团,愣了一下,尔后脸上的神情柔和下来....“说的也是呢,谢谢你,善逸。”
吃着饭团的善逸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他现在暂时没有了奔赴恶鬼之地的惊吓和恐慌,倒是和炭治郎一起,也稍微有些担心起真冬子来。
话说她真的没事吧...听说这次又是一只会异能的上弦鬼。我妻善逸在脑海里浮现了之前列车之战中见过的上弦,还有花街里遇到的,他突然打了个激灵。
‘噫...突然想从车厢里跳出去啊。’
碎裂的声音来自上空。
炼狱杏寿郎在用刀刃挥斩掉黑色的镰刀时,头顶的圆月裂开了一道黑色的缝隙。
满面信心的镜姬看向上方,眼睛瞪大,血管凸起,游刃有余的表情猛然之间狰狞了起来。
一滴血顺着男人的额角往下延伸,缓缓淌过脸颊,汇聚在下巴,炼狱杏寿郎的嘴角有些上扬。
‘梦...梦魇....被打破了’
尖牙死死咬着,她难以置信的,硬生生的从嘴里挤出了震惊的话来。“怎么会...”
“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镜花,岂不是..!!”像是猛然回过神来,密密麻麻的抽痛在心脏处不断鞭挞。她紧紧抓住了自己胸口处的和服,上面印着鲜艳颜色的花朵被她抓挤成皱皱巴巴的一团。
看到头顶圆月的裂痕越来越大,碎屑在往下掉落,一时之间竟然有种这个世界都在碎裂的错觉。
收回眼神的杏寿郎在眼角余光瞥到镜姬的不对劲时,他的眼睛稍稍睁大了少许。
面前的恶鬼,神情好似失去了重要之物般的悲痛,甚至流下了眼泪。
和刚刚的气焰完全不同,交手时候的冰冷残忍他完全的深有体会,拉拢也好,让他做出抛弃他人的那些话也好,嘴里说着的,无一不彰显着对生命的轻视。她能够成为上弦,一定吃过不少的人类,这样一只恶劣的鬼,竟会如同人类般,露出这样的神情。
炼狱杏寿郎收回自己的疑问,再次聚精会神的握紧了刀锋。
我猛然间想起自己在赶路之时的场景,明明天空上全是乌云连星星都没有,那现在头顶硕大的月亮是怎么回事?
“真冬子!出口在天上!”千寿郎拉返回去拉开了那扇木拉门,月亮的光华一下子全部倾泻映照在这间房屋的榻榻米上,但也照射在面前无数伸出的手骨上。
“呃....!”千寿郎急急的躲开黑影的抓挠,身体往后仰去,直接摔坐在了地面上。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门外的景象。
“噫——噫噫!!”我顿时发出了如同善逸般的鸡叫。
这都是些什么啊啊啊!!啊啊啊要死要死了啊!!
只见拉开的木拉门外面,堆满了一层叠着一层的人骨。这些人骨残破不全,大部分都还在腐烂着,肉眼可见的蛆虫在他们的眼眶里钻来钻去。
泥土和腥臭飘了过来,千寿郎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两腿打颤的往后蹬着。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场景给吓到,他后撤的动作根本就没有挪多少距离。
眼看着千寿郎要被那只还在往下掉着腐肉的手骨给勾出去,我猛然回神,三两步上前抓着千寿郎的衣服就往后拖。直到把他挪出那些人骨的伸进来的范围我才松口气的瞬间瘫坐在榻榻米上。
“这是,这是什么?”千寿郎颤抖的说出这句话,见半天没人回应才有些机械的转过头来,然后就发现一旁的女孩,嘴里吐着白色的灵魂,双眼渐渐往上翻着眼白。
“...”
千寿郎顾不得害怕,抓着女孩的肩膀开始摇晃起来。“真冬子,真冬子!你没事吧?”
我被千寿郎的摇晃给晃的眼睛都是圈圈,回过神,声音有些发抖的回应道:“我...我..没事..我应该..没事..”
怎么叫没事?!面前木拉门后面的一排排堆起来的东西,可不就是前前世电影里的丧尸吗?!啊!——!(土拨鼠尖叫)吓死我了啊啊!斩鬼就算了!见鬼就算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还会出现丧尸啊啊啊!
“真冬子,你看他们...好像进不来这个房间,但是也快把房门给堵住。”
千寿郎出声提醒还抓了下我的袖子,我才发现这些‘丧尸’伸着手拼命往房间内挤,但不知道碍于什么,硬生生的止在门口,只有手臂伸了进来。这些‘丧尸’往上攀爬着,很快便把月光给堵住。
如果说外面都是这东西的话,那....
我回过头往嘴唇消失的位置看去,那条裂缝处也有手臂在往这里面渗出来,阴森森的在那里抓着,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吞咽了下口水,恨不得把脸埋进千寿郎的背后,但是....这里强大的人只有我一个,我得带着他从这里出去,从出口出去....呜呜呜,脑子里一团浆糊,我真的很怕这种东西啊啊!——!
颤抖的手被千寿郎感受到了,他发现这个女孩好像很害怕这样的东西。在观察这些东西无法进来后,千寿郎放下了自己拉着的衣袖,握住了旁边之人的手。“真冬子,这是血鬼术。”
我看向千寿郎,他好像有些紧张,脸上挂着汗滴。“别怕,我,我会陪着你的。”
我愣了下,看向了自己的日轮刀。
明明,我才应该去安慰这个比我小的人,现在反了过来。千寿郎可不知道我有超能力的事情,他肯定以为被困在了这里。
抱歉啊...我太没用了。
像是看懂我脸上的表情,千寿郎握着的手捏了下我的,他一改过往的样子,率先打起精神对着我说道:“加油哦,真冬子!”
“总会有办法的,我先试着用日轮刀看能不能砍掉这些东西。”千寿郎说完松开了我的手掌,他象征性的撸起袖子,然后用日轮刀快速的削去那些手臂。
刀锋的确可以斩掉这些东西,手臂掉进房间便化为一团黑气消失不见。但被斩掉手臂后,那些‘丧尸’还是仍旧在活动。
“看来只斩掉手臂是不够的。”
我深深吸气又吐气,做着心里准备。话说现在虽然知道了心脏是月亮,但是这样的高度正常人就算爬上屋顶也跳不过去,更别说什么砍中了....也许,就算找到了出口,这种血鬼术还真的没有人可以去打破,但这样的事情放在拥有超能力的我身上,并不是不可以办到。
首先得解决外面这样的东西。
收起惊慌和恐惧,在心底加油打气了好一会,终于开口说道:“千寿郎,让开!”
听到身后之人的话,千寿郎有些诧异的回头,下意识的让出一侧身体。只见一道红色的火弧划过刚刚站立的位置,他看到刚刚的女孩手伸着做出了抓的动作,那本该消失的痕迹又像是被点燃,发出了哧哧的轻微声响。
爆炸的轰鸣让他有些发愣,产生的冲击让他金色的发丝晃来晃去。
面前被堵住的尸墙被炸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千寿郎惊讶的睁大了圆圆的眼睛,甚至里面有些闪着崇拜的小星星。
“我去斩掉心脏,你在这里等我!”
女孩的身影一瞬间就跳出了这间看似安全的房间,待她出去之后,那些人骨再度往这里爬着,在快被堵上的空隙里,他还看到了一部分的人骨朝着女孩的位置伸着那阴森森的手爪。
千寿郎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汗,但他知道真冬子和自己不同,这个女孩可是有着无限潜力之人。想到这,千寿郎握紧了拳头,不禁为真冬子加油打气起来。
踩着人骨避开所有的手爪我翻跳上了屋顶。因为这样的视角,我发现这些东西居然到处都是。
我的脸上挂着黑色的线,那些尸体发现我在屋顶后,大部分开始往上攀爬着,因为日式的房屋房梁很高,那些尸体并不能好好的爬上高处,但就算如此,我发现那些东西正以惊人的速度叠加着,慢慢的在累积成尸梯。
不能拖了!
脑子里想起自己曾经尝试飞行的各种失败,还有操控不当而晕头转向的失重和呕吐....说到底我根本就没有成功的飞起来过啊!难不成又要用那招吗?!想到这,我的脑子又挂上的一头的黑线。
无味无形的风在脚底瞬间生成旋涡,也许有过一次的经验,这次压缩的风并没有把我的身体吹的七歪八扭,倒是摆好了准备一飞冲天的姿势,蓄势待发着。
“我一定会砍中!!”
砖瓦因为流风有了碎裂的痕迹,嘴边喷涌出白色的气,呼吸法在身体里流转,在手中刀锋带起轻烟的时候,一簇火光顺着迸发出去的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红色痕迹。
眼角余光看到这串长长的火龙,收回眼神紧盯着面前看似越来越近的月亮,果不其然在这白色的月光之下,一颗跳动的心脏正躲在最为明亮之处跳动着。
火之神神乐·柒之型 ——阳华突!!
踏着风元素护盾给身体加速冲刺,刀刃的尖端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狠狠扎进了月亮之处,与此同时周边震荡出一阵又一阵的环形火焰。
巨大的心脏猛烈的抽搐,但并未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样化为花瓣消失。
我不由得咯噔了下,哪里出了问题.....是攻击不够吗?
在我不知道的另一处,时透无一郎和炼狱槙寿郎正站在屋顶之上,背靠背的用刀尖面对着爬上屋檐的尸体。
“这种事你确定吗?!如果失败的话就就失去可以战斗的武器了!”炼狱槙寿郎手中的刀发出一阵猛烈火炎,把屋顶边缘的那些尸体给挥斩了出去。
他好久没有这样的战斗了,若不是这个霞柱找过来,他可能还沉浸在和妻子其乐融融的梦境里。
“...”时透无一郎也不确定,但眼下观察到的最大异常,便是这头顶的硕大圆月。他之前就有些疑惑,和真冬子在赶路的时候,就算是夜晚也是乌云密布的天气,在进入这个血鬼术之后,月亮就一直挂在了头顶,无论时间和地点怎么变化,只有月亮没有挪动一丝的位置。
虽然这样的判断有些轻率,但时透无一郎好像影影约约的知道了些什么。他对这血鬼术的边界和内里都进行过探查,就算斩掉门内奇怪的器官,无论转换多少次地方,这样下去都是没有意义的。
只有破掉契机才可以从血鬼术里彻底的出去。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死死盯着月亮的眼瞳里,看到了一圈圈的环形火焰震荡在圆月的周围。
上面出现了一道黑色裂痕。
时透无一郎睁大了眼睛,红色的火弧在他青色琉璃般的眼膜里持续着,好一会才消失。
他突然笑了出来。
笑声让炼狱槙寿郎侧目,他看到藏在发丝下,那孩子柔软的笑意,还有眼眸中流露出的希望。
就好像看到了奇迹般...
有什么东西,在他笑的一瞬间坚定了信念。
“我知道了。”炼狱槙寿郎把手中的日轮刀交给了无一郎,转而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木刀拿在手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比起长久颓废的我,经常锻炼的你肯定更能够办到。”
时透无一郎接过日轮刀,他难得的露出丝期待,尔后,一缕青色的云朵爬上他脸颊,手臂用力,青筋鼓胀,手中的刀如同离玄的箭般朝着上空投掷出去。
在第一把刀持续的力道开始减缓的刹那,第二把刀被以更加爆发的力道投掷了过来,顶上了第一把刀的刀柄。
我忍着恶心黑着脸,直接用手抓着一根凸出来的蓝色血管,拔出刀子,把风元素当做踏板让我暂且的缓在了半空中。正准备再来几下的时候,危险的感觉直扑面门。
下意识的脑袋一歪,只听‘哧’的一声,闪着寒光的利刃从我刚刚击中的裂口处穿刺出来。
“卧槽!”大声骂了句,多余的手指快速往后抓住了刀柄。
什么玩意?!差点刺中我的头了好吗?!这里怎么会蹦出刀子来的!
在看清楚后,我发现好像是无一郎的日轮刀,他刀柄上的花纹是青色的。
“诶?”睁着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抓着的手一空,抬头之时,心脏已经从那个裂缝开始破碎,化为了花瓣打在手背上。
等等等等!!
我在心里疯狂的喊着,一瞬间忘了自己有风元素做缓冲,手脚并用的做出了蛙泳的姿势,滑了两秒,然后沿着惯性往下掉。
“噫啊啊啊!——!!”
世界在花瓣消失殆尽的一瞬间全部归位,炼狱杏寿郎与鬼听到了叫声同时分出注意力看向上面。
“用超能!”一声熟悉的怒喊让我从下坠的趋势回神,动动意念,看不见的流风瞬间形成保护膜帮助我缓冲,与此同时一个身影快速的在屋顶跳跃。
身体被人从半空拦截,腰间的手在接触到的时候猛然收紧,头部被另只手往下按压护在颈窝处,好一阵的天旋地转让我有些头晕。
“你是蠢材吗?!就这么直挺挺的掉下来,锻炼那么久的成果呢?这种时候就应该自如的运用上啊!”因为生气,时透无一郎的声音稍稍有些大。
“...呃..”肩膀被他抓的有点疼。
可能看出我的痛色,他很快便收回了手,脸上逐渐浮现无可奈何的头痛神情,他阴着脸从我的手里抽回日轮刀。
“你总是这样该让我怎么办...”无一郎站起身说了一句这样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我去前面支援战斗,你和炼狱先生赶快救援那些被困在门内的队员,内世界消失,保护着大家的房间也有可能会消失。”无一郎把这种循环的空间暂且取了一个好理解的说法,他指了指屋檐下面还在攀爬的尸骨,神色变的凝重。
我点了点头,这才看见炼狱的父亲脸上挂着汗滴,忙着用手里的木刀把那些爬上来的东西一个个给捅下去。
呃...炼狱的父亲可能暂时支援不了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