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重,急立储君。
这时候,有母妃的且受宠的皇子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皇帝虽还记着前几年沈啸渊弄出来的紫尾神狐传言,但众多皇子中,他还是最疼沈啸渊的。而且沈啸渊的母妃端妃又在一旁吹枕头风,皇帝到底心软了。
一道诏书下去,八王爷沈啸渊就成了太子。
“若是我母妃还活着......”沈啸淼把自己关在书房,他哀伤的看着墙上的女人画像,陷入了沉思。
他本不在乎皇位,可他的母妃死在端妃手里。那时他才明白,要保全自己,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他就一定要做皇帝。
沈啸淼到柳扶风府上的时候,他正在院中小憩。阳光正好,男人散着一头青丝躺在雪白的软垫上,身上盖着一条即将掉地的白色毛毯。沈啸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柳扶风睡着了也蹙着眉,好像做了什么噩梦。
入了魔似的,他竟蹲下来想用手抚平他眉目间的褶皱。当他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柳扶风醒了。四目相对,皆是惊诧。
沈啸淼自然的转手伸向他头顶的头发,从上面拿下一片叶子扔到地上,好像刚才的魔障只是一时的错觉。
傅良对这种事情一向有些迟钝,他虽觉得沈啸淼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想。
“王爷来了啊。”傅良没有起来行礼,只是眯着眼换了个侧身的姿势,像一只慵懒的猫。
沈啸淼自己去屋里拖了把椅子坐在他边上,“关于储君,你怎么看?”自从边疆一战,他的一纸妙计救了他以后,沈啸淼对于这些事情已经不把他当外人看了,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储君而已,王爷急了?”傅良淡淡道。
沈啸淼复杂的移开目光,他抬头看着院子的老槐树,“你有什么良策没有?”
傅良没有急着回答,他觉得这是一道契机。他的友情线还停留在60%,也就意味着,沈啸淼虽然信任他,但这是对于臣子的信任,并非朋友,他得找机会走近他心里。
“听说这道诏书是端妃娘娘大病一场换来的。”
沈啸淼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是啊。”
“真是想不到平日里清心寡欲的端妃娘娘也在乎这个。”傅良说。
“哼!那种女人......”沈啸淼想说什么,但又生生止住了。他瞥了眼柳扶风,他躺在那,安静的准备聆听他接下来的话,他沉默片刻,“我母妃就是被她害死的,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年,我母妃被毒死在寝宫里,而我也遭到了端妃的追杀,若不是遇到你,我早就死了。”
傅良也是有一些小道消息的,对于这些故事,他也能猜出一二,所以并不惊讶。但他面上还是露出了一些诧异和歉意,“抱歉,王爷,提到您的伤心事了。”
沈啸淼摆手,“没事,都过去很久了。”
“......我娘因为生我而难产死了,我爹把她的死归咎于我。足足十六年,他都只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我过得甚至比府里的下人还要惨。更让我寒心的是,连我的亲弟弟都把我视为仇敌,恨不得我早些归去。”说到这,傅良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真怕有一天......碌碌无为的死去。”
这是真话,不论是在这里还是在现实,他最怕的就是碌碌无为的死去。
“你不会死的。”沈啸淼握住他的手,“你会和我一样,青史留名。”
真奇怪,按理说他们也算是交心了吧。怎么友情线的进度还是一分没涨?难道刚才的一番对话只不过是沈啸淼为了迷惑他的计策?只是为了向他表明他对他已经敞开心扉?
这么一想,傅良只觉背后发凉。
“说回皇上的病,太医这么说?”
“说是中了毒,一种□□,如今开了药,父皇已经好多了。”
傅良计上心头,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果然在这种复杂的地方待久了,连他这种心性纯良之人都变得心思深沉起来了啊。
傅良摸摸下巴,嗯,不得不说除了身体不好这一点,沈域挑的剧情任务简直太合他心意了。
“如此,那真是万幸啊。”傅良说。
五月五,柳父四十大寿。
自从家里的两个孩子当了大官,柳家的生意就蒸蒸日上起来,甚至快要赶上皇商苏家。这其中不乏柳典在官场上对自家人的照应,对于这种行为傅良略有唾弃。
这也导致了柳父看到他来贺寿,虽然他的官位比柳典高,但柳父对他的态度还是那么不热不淡的。
柳典最近也挺郁郁的,沈啸渊当了储君,沈啸潇的脾气就越发的阴晴不定了,他作为他的亲信,这两天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他的怒气连累。
由于官位的关系,席上柳典只能坐次位,看着春风迎面的柳扶风,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正要开席,只见门口走进一个人来。此人身形欣长,穿着一袭袖金纹紫色长袍,头戴一个精致的金嵌白玉冠。他虽笑着,眉目间却暗藏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