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感觉到关司墨的不对劲,蹙眉问了句:“怎么了?”
“烦。”关司墨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下站起来,边往卧室走边说,“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你喜欢我哪。”关司墨旋开卧室的门把手,又说,“还有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关司墨回头看着已经跟在自己身后走进卧室的人,问:“你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吗?”
“我没有。”陈青依靠在门边,问,“你问过?”
关司墨说:“我天天问。”
“我说你对我。”陈青看着他问,“你为什么喜欢我,你能说出答案吗?”
“能啊。”关司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问陈青,“你听吗?”
陈青被关司墨跟预想中不同的回答逗笑了,他垂眼摇了下头,说:“算了吧。”
关司墨坐在床上,点点自己旁边示意陈青过来,然后问:“你怕听这个?”
陈青走过去,坐下,说:“嗯,感觉没什么好话。”
“确实没有,基本都流于表面。”关司墨又往枕头上拍拍,感觉软硬程度比较满意,才说,“要怪怪你那张脸吧。”
陈青不知怎么,居然在这句话后愣了一下,这本来只是一句玩笑,结果关司墨一看陈青脸色不太对,自己也收了笑意,问他:“怎么了?”
陈青一低头,换了口气说:“没有,突然疼了一下,我洗不了澡了,你去吧。”
关司墨懒洋洋的往后一仰,说:“我累,不想动。”
“那就别动了。”陈青问,“吃点东西再睡?”
“不吃。”关司墨两只手垫在脑后,跟陈青说,“把灯关了吧。”
陈青刚要动,关司墨又一下抽回手坐起来,说:“我去。”
陈青看见关司墨走过去又走回来,只好安抚他一句:“没伤那么重。”
关司墨“嗯”了一声,躺回原处,然后摸出手机说:“你睡吧,我预约个明天的号。”
手机光亮起来的瞬间一般都会有点刺眼,但关司墨现在没这个感觉,原因是陈青在屏幕亮起的瞬间抢过了他的手机。
“关灯看手机对眼睛不好。”陈青把关司墨手机没收了,然后说,“我弄,你睡吧。”
关司墨有点来了脾气,问他:“你铁打的啊?”
陈青说:“我弄完就睡。”
“陈青,这可能是咱俩最后一个消停的夜晚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关司墨伸出手,说,“你不想说的事我就不问了,手机给我。”
陈青从关司墨话里听出点儿情绪,他没按照关司墨的话做,但也没再去弄自己的手机。
卧室里恢复了黑暗,陈青躺下来的时候的动作很轻,但关司墨还是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碰了一下。
陈青用手背的骨节碰了一下关司墨,说:“我没有不能告诉你的事。”
关司墨负着气没说话,陈青只好又说:“我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意外是阎文海插手了这件事。”
关司墨高冷装不了几秒钟,还是忍不住问:“你父亲?”
“嗯,具体的我还没弄清,我醒过来之后也就见了他一次。”陈青说的是第一次醒来时,阎文海突然推开房门站在丁希身后的事。
“丁希跟他一起回国的,帮我治疗的也是丁希。”陈青说,“我以为丁希是韩梦的人,现在看来应该是我猜错了,她大概早就跟阎文海有交情。”
关司墨彻底不懂了,莫名其妙道:“你未婚妻跟你爸有交情?”
陈青说:“利益关系吧。”
“所以丁希不是韩梦放在你身边看着你的,而是阎文海用来监视韩梦的人?”
“应该是。”陈青继续说,“我不是瞒你,事情也不是背着你商量的,是我跟陈澈早定好的。”
陈青的声音从小到大都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好像“说谎”是跟他一辈子都挨不上边儿的词,他只要一开口,不管说的什么,关司墨总能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陈澈以前跟我说过,如果能找到给陈弘光定罪的证据,他要让陈弘光在当年犯过罪的地方被抓。”
“不是陈弘光绑架的他,是他给陈弘光漏了破绽,让陈弘光绑架了他。”
“陈澈把陈弘光引过去的。他以为陈弘光肯定要亲眼看过证据才能放心,没想到陈弘光会半路离开。”
“但当时人已经引过去了,陈澈只能跟陈弘光的人说我知道证据在哪。事情是突然发生的,陈澈没有准备,我也没有。”
关司墨眯了下眼睛,问:“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来不及。”陈青说,“福利院下面埋了炸药,我当时只想尽快赶过去。”
关司墨倒吸一口凉气,问:“炸药是谁埋的?”
他知道不可能是陈弘光,这群人里要说有谁不想让福利院再生事端的,那一定是陈弘光。
他最怕福利院闹出新闻,再翻出当年的案子。
关司墨又想起陈青电话里那句“没计算好时间”,他是没计算好时间才被炸伤的。
可陈青为什么会知道爆炸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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