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后来李可可就走了,因为李可可的妈妈不喜欢李可可和李可可玩,会影响李可可学习,就把李可可带走了。”
至于她的母亲,她也和他交代过,那是一场意外,她说,“我五六岁的时候,我妈妈用剪刀自残,以为受伤了我父亲就会回到她身边。结果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剪刀真的扎进去。”
陈利亚合上卷宗,向后靠在病床枕头上,灯光在他侧脸留下一层菲薄摇晃的影子。
半晌,他轻声说:
“她现在还是什么都没说?”
“嗯。”
“她……”
他好像已经压抑了许久,此刻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她在监狱里每天都吃些什么?蛋白质和蔬菜充足吗?厨师合格吗?现在天很冷,屋子里有取暖设备吗?床上的被子……”
他顿住,闭上眼,几秒种后拿起手机开始发短信:
“算了,我直接向你们监狱捐赠一批物资。”
“……”
朴浦泽:
“拜托,我们是监狱,你以为这是住五星级酒店吗?”
“监狱也有监狱的人道主义。”
陈利亚淡漠地合上手机:
“这批东西三个小时后就会到位,你的领导想必也会很高兴我请人给你们的监狱做一次彻底的消毒打扫。但如果出现物资截留、或储存倒卖这种事,我不仅会依规追究你们的责任,还会把你们监狱的每一桩存疑旧案一桩一桩地翻过去……所以为了不麻烦到我们双方,收到物资以后请在十二小时之内反馈一份发放公示清单给我。”
“……喂,你不是还想着帮李维多洗清罪名吧?”
朴浦泽被气笑了:
“那个毒娘……那个女人是什么都没交代,但她也什么都没反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她从被拘捕开始,就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哪怕你已经给她请了最好的律师,她也一言不发,就好像……”就好像,她已经在等死一样。
可为什么呢?杀人偿命,手法还这么残忍,就算死刑可免,无期是跑不了的。
但凡还想活下去,至少会有求生渴望,会想驳斥自己身上的污名,像李维多这种,她完全可以声称自己是精神疾病,挣扎着求取减刑。
可这样的沉默不语,不是铁证如山无可辩驳,就是她已经没有了求生意志,判不判她无所谓,干脆省点力气。她现在还出庭,也不过是生命最后出于礼貌,配合他们调查而已。
陈利亚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他盯着他手上被她踩出来的伤痕,半晌,半躺在靠枕上,手指遮住眼睛,低声说:
“她……这两天吃了东西吗?”
“没有。”
朴浦泽“呵”了一声,坐下:
“基本靠糖水和巧克力吊命,你女朋友大概是天上的仙子,喝露水的。”
“那是你们的厨师不合格。”
陈利亚轻声说:
“我做的东西她就会吃。”
“……所以她这都是被你惯的,人就是活得太舒服了才这么矫情,真饿了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吃。”
朴浦泽说:
“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不吃东西,逼你为她出面?”
“不会。”
“也是。”
朴浦泽怜悯地看着他:
“要是真想你为她出面,就不会放你瘫在地上血流成河了——你人都死了还帮什么帮?这是完全不关心你死活的节奏啊,人间实惨了哥们儿。”
“……”
现在的警.察,是不是话太多了一点?
陈利亚手机把玩在指尖,像打火机一样开合,几个数字几乎已经按下去——他是可以给她打电话的,让值班人员转接就好。他也可以去监狱探望她,他现在住的疗养院距离她也不过四十分钟车程而已。
可他昏迷前她最后看他的眼神,他还记得。
陈利亚合上手机。失血的后遗症如影随形,他无时无刻不觉得缺氧。从他醒来开始,她不过离开他十几个小时,可他已经开始觉得窒息。
想抱她。
想亲亲她。
想把她咬碎在唇齿间,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心冷难移……她就一点不想他么?哪怕有一点点想他,她为什么不打一个电话给他?
她就不担心他吗?他的血都浸湿她鞋底了,她踩着他的鲜血走上警车,有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手机一天过去都毫无动静,陈利亚把手机扔到一边,站起来。朴浦泽立刻如临大敌……可还没等他过来拦他,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朴浦泽拿起手机,下一秒,他脸色大变。
“你说的东西,真的在废墟里找到了。”
他把手机转到他面前,
只见上面一样拍着一张带血的纸条,再生纸比市面上卖的都粗糙,上面用黑色钢笔写着的,正是最后那四分之一首诗句。
不多,只有四句:
“我的爱人,诽谤使我心伤;
我是最少的;
也是最多的;
请打开我的窗吧,我的爱人,我已经没有力气,就要死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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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迟到了三小时二十九分钟(距离十二点deadline时间节点我只鸽了三个半小时!倔强)
明天解码,后天会更,母女恋别想了,都是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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