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起一阵喧哗,不堪入耳的叫骂声传来,在座的子弟不禁咂舌,阁主面子挂不住便斥责外面的人,叫骂声停了一阵又重新开始。
柏麟见状出言嘲讽:“天海阁还真是人才辈出,这嘴皮子功夫倒是能领的五派第一…”
阁主脸色很是难看,叫来身旁弟子:“你去看看谁在叫骂!”
弟子出去又回来,神色慌张异常:“阁主!是,是灾星!”
“师兄他们被灾星打得浑身是伤,弟子也差点被伤了…”
在座的人一阵喧哗,纷纷议论这出手伤人的“灾星”,有鄙夷,有惊惧。
“臭老头!给老子滚出来!”
厅内突然闯进一少年,倒是只有十四五岁般大,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还能看清一些红紫伤口。
自这这少年一进来,柏麟便看得出神,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不正是他苦苦找寻的计都吗!
他怎落得如此田地?
阁主见少年闯进来气的脸色铁青:“孽障出去!”
“阁主说谁是孽障?”
众弟子闻言看过去,只见柏麟目色阴沉地逼视着阁主,只身挡在那少年前面,这一动作让少年看怔住,呆愣着望着护着他的柏麟。
阁主尴尬讪笑:“是在下失礼了,在下失礼。”
柏麟只当他没讲,眼神愈加阴寒,冰冷的好似能冻死个人一样。
“本座问你刚是骂谁是孽障!你是聋还是傻了?”
衡虚赶过来拉了下柏麟的袖沿:“师尊,师尊…”
柏麟不理会他,转过身子径直朝少年看去。
“你起来。”
少年怔怔地看他,眼前这白衣男子一身仙风道骨,此时竟伸手扶他?
许是被柏麟吸引,少年难得将粘着污泥的手小心翼翼地递过去,柏麟对他笑得温柔,手掌合起握紧,将少年揽在身后护着。
“阁主大人放任一众孽徒以多欺少,这孩子难道就得任由被人欺辱?你口口声声说维护天下苍生,却辱骂一个孩子为“孽障?”,灾星?”
“天海阁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下作…”
此一番话落,众人皆倒吸一口气,暗叹柏麟的咄咄逼人,今日怕是不好收场。
衡阳担心地皱眉,今日师尊怎如此反常,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少年心下了然。
阁主心里积了怨气,狠狠瞪了眼少年,“柏麟上仙可是骂得解气?”
“有些话是上仙讲得难听,莫怪我不讲情面。”
柏麟冷声呛他:“本座倒不知你天海阁何时还有脸面可讲,欺辱一个孩子还如此厚颜无耻摇尾乞怜,你的脸皮怕是照着天海阁城墙做的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少年忍不住笑出声,见柏麟看他立刻收敛起来。
场面一度尴尬,衡虚出言打起圆场,笑呵呵地面对着一脸菜色的阁主恭维。
“阁主今日可是东家啊!早听闻天海阁有秘宝稀奇玩意众多,在下期待已久…这,阁主可愿让我们开开眼?”
阁主稍缓了缓,淡笑着拱手:“本阁主这就带各位一睹风光!”
众人被转移了注意力跟着阁主前去观览,余下衡阳几人留在现场。
“师尊…”
净月担心地看着他,琉璃山与天海阁以后怕是没有和气了。
柏麟摆手毫不在意:“本座与那老头积怨已久,今日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回过话柏麟转过身看向少年,伸手正要替他擦掉脸上的污渍,还没触到便被少年躲过去,手停在半空,柏麟也不生气,自顾自地又收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戒备地盯着眼前的一行人不说话,柏麟摆了摆手示意衡阳带着其他师兄弟下去。
“师尊…”
净月不放心,却还是被衡阳拉下去。
“你看,他们都走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天无。”
少年交代了名字扑向长桌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看得人甚是心疼,这是经常挨饿受苦的?
柏麟笑着过去倒了杯茶递过去,少年犹豫不敢接过去,只捧着茶壶灌水。
“天无,你看你在这,那些人总欺负你,你可愿意与我走?我会好好待你,你可愿意?”
少年惊恐万分,身子哆嗦一下便要逃跑,不料柏麟先一步关上门,静静地看他四处躲藏。
“藏好了吗?我来找你了。”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玩起了“躲猫猫”…
少年藏在屏风一角,柏麟却没有过去,只站那看缩成一团的人,等了很久,少年见那人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便也走了出去。
“你想好了吗?想好就随我走。”
柏麟困得打了个哈欠,浑身懒散地坐在地上。
“你们修仙的可,可说话算话?”
柏麟点头笑了笑,“我不是阁主那老头,你来我琉璃山,我定好好待你。”
少年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满是惊诧,没想到眼前竟是比天海阁还厉害的门派!
他听说过,琉璃的一个上仙曾把阁主打得躺床上半月余休养,今日竟让他遇到了!
“我愿意。”
少年眼里的星光明亮,柏麟看得心里泛起涟漪,握紧少年瘦弱的手出了正厅。
“师尊。”
“师尊。”
衡虚一行人赶来,“师尊这是要回去?”
“本座带天无先走,你们若是不想回也罢,谅那老头也不敢随意放肆。”
“师尊。”
柏麟又被叫住,神色颇为不耐,净月忧心劝他,“师尊,他毕竟是天海阁的人,您如此会不会——”
“无妨。”
“本座不在乎,去留是天无愿意的,是吧,天无?”
少年青涩笑笑点了点头,身子往柏麟那靠近几分,生怕自己被抛弃了一样。
衡虚打哈哈笑道:“在下恭喜师尊!”
柏麟眼里浮现出笑意,还是衡虚知趣的多。
一行人路过园中心,阁主正带一行人看见柏麟身侧的少年,厉声喊他:“上仙留步!”
“上仙这是要拐带我天海阁的人了?”
柏麟瘪了瘪嘴角:“天无是你天海阁的人?本座刚刚可不是这么听的?”
“阁下你可是指天海阁孽障,哦…天海阁孽障死了,本座身边的可是天无。”
阁主见反被他嘲讽也不甘示弱:“天无毕竟在天海阁住了九年,上仙这是强行绑人不成?”
“住?阁主,你可别说笑了,在场各位哪个都不是瞎子,你确定天无他是“住”了九年,而不是被你这恶师父教出的刁徒弟欺辱了九年!”
浮华岛云清出言,“我倒认为二位争辩也无用,还是看小兄弟的意思吧?”
众人皆看向少年,只见他一直揪紧柏麟的衣帛,“我是上仙的人。”
柏麟笑着挑眉,“天无自然知道谁会待他好。”
“多谢阁主成全了啊!”
柏麟牵着少年的手往门口走去,临到一半还挥了挥手爽朗大笑几声,气的阁主直跺脚咬牙。
待琉璃山的人走后,阁主气急败坏把他送来的礼拿出来扔出去。
锦盒落地,盒口敞开,弟子围上去查看,纷纷憋笑不已。
“你笑什么笑?”
弟子指着锦盒憋笑说不出话。
阁主亲自过去查看。
这一看,自己却被气昏过去。
原来是上次比试柏麟打断他的两颗门牙!
“都退下,师父他要卧床静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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