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开试管封口,往水盆里滴入了一滴蓝色溶液,再原样把试管放回冰箱里。女孩一边吃面包一边蹲回原位观察水盆里的生物,它们摇摆着身子在水中游动,画出看不见的S型尾迹,全身上下都在表示着自己的旺盛活动欲。过不了多久,这里肯定是养不下的。她心里这么想着,站起身来,背上书包关门离开。
走出宿舍大门,扑面而来的风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远远看见两个男孩正站在松树下说话,身姿挺拔。原来不知何时,他们的身影已经逐渐伟岸了起来,乍看上去,让人生出一丝安心感来。
靠近了几步,眼见着他们道别,其中一人仍在原地等待,另一人依稀朝自己的方向扫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等很久了吗?”她走过去,少年掏出了口袋里余温尚存的牛奶递给她,笑起来的眉眼里,江河湖海都盛满了温柔。
“没有,走吧。”他拍了拍自行车的车头,后视镜一阵颤抖。“上车。”
“这么冷你还要骑车…”林妙妙皱起眉头,她记得自己似乎总是在重复怕冷的告诫。
奥金涅茨已经跨坐在了车上,拉了拉女孩的逐渐冷下来的手。“所以给你带了热牛奶,这样比较快,不然走去云轨站也有点冷。”
他总有道理说服自己,久而久之,她便也不想再争论。坐上了自行车后座,搂住他的腰,身体的温度也隔着衣物相互感染。在大部分时刻,比起不满,她还是更加感激,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特别是在魏沐白的映衬下,即使是理所应当的事,也都变的珍贵了起来。
“其实你没必要从樱山绕路过来接我的,夏天很晒,冬天也很冷。”
少年注视着眼前的道路,侧了侧头,风从耳边掠过。“你说什么了?”
“没事,看路。”
“下坡,抓紧。”
林妙妙依言收拢了胳膊,他们走的正是昨晚她和高桥奈津江回来的路,躲在奥金涅茨的背后,她想,一个人孤零零躺在一堆仪器中间的后者,此时此刻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来不及去想那么多,她跳下车原地蹦了蹦让自己暖和起来,停好了车的奥金涅茨走过来略微躲避了她靠近的脚步。
“我手比较冷,先不牵你了。”
于是两个人并排往教学楼里走,片刻后道别分开前往不同的电梯间。她撕开牛奶纸盒,奶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周围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容上有各种各样的表情,说着各种各样的话题。
“今天几号啊?”
“不知道,只知道是周一,满课的周一。”
“好困啊,为什么周日离周一这么近,周一离周日那么远啊……”
“跟你说,昨天我在往生看到瓦莲莉娅学姐和安泊尔了,我真害怕她们打起来。”
“这么巧?她们怎么会碰到……好可惜我不在。”
“有人录像了…瓦莲莉娅学姐应该是和艺术团在讨论新年晚会,安泊尔是去买东西。”
“新年晚会开始筹备啦,今年好早啊…估计又有好看的节目了…”
“谁录像了,想康康!”
“昨天石河炸了,新年晚会会不会不让办了啊?”
“离谱了吧,这也能联系到一起?”
“炸的好像是李渺梧的宿舍……”
“啊!天呐,不知道他有没有事……”此起彼伏女生们的叹息。
“不过我看到当时安泊尔在他宿舍门口,也被冲击波撞到了,估计是出大问题。”
“卧槽她一个人在吗?现在呢?”石破天惊男生们的惊呼。
“你看到了你没把她弄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