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了半日,天色稍暗时停在了一处林间。九天喝了温偌的药,身体确实好了些,苍白的脸色终于染上了一丝血色,他仍闭目养神,但听觉比之前痛得昏昏沉沉时敏锐了不少,脚边一有动静,便睁开了眼睛。清清凉凉的感觉从脚腕的伤口处传来,虽然夜黑,但是九天还是看清了,无奈开口,“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家伙似是不愿意搭理他,继续给他的伤口上药。九天动不了,也不想动,就盯着它看。不一会儿双脚都弄好了,小家伙就有点扭捏的往九天的手边蹭。九天于是轻轻将手腕往前送了送,小家伙似是得到了鼓励一般,欢快地蹦了过去。待四肢都弄好,它又凑到九天的指边,像是求夸奖一样蹭了蹭。
原以为它已经离开了,原来是去给自己采药,九天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什么,含笑屈起手指,在他柔软的毛发间来回摩挲,小家伙于是又眯起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突然,九天猛地将小家伙往后一拉,牵动他一身的伤,冷汗激出,让他不自觉颦了眉。此刻他却顾不得这么多,刚刚小家伙所在的位置,一枚钢针与铁板擦出金色火花,“当啷”一声落到铁板上。与此同时,脚步由远及近,梵尘带着一众属下踱步而来。
小家伙半天才回过神,浑身毛发竖起,一副要干架的样子,九天不着痕迹的将它护在自己身后,淡淡看向来人。
“我道是有人劫狱,原来不过是一只畜生。”梵尘看着九天身后的小家伙,眼神森冷得让小家伙不自觉往九天身后缩了缩。
“堂堂魔界王子,总不至于和一只畜生一般见识吧?”九天淡淡道。
“那是自然。”梵尘挑眉,“本王不和畜生一般见识,总能和你一般见识吧。”
九天沉默,并不反驳,或者说正和他意。该来的总会来,他本也没指望这一路能有什么消停,只是小家伙来的不是时候,怕是要被他牵连。
梵尘说话间,几个手下早已悄悄绕到九天身后,试图把这只惹了他们主子不快的松鼠抓到,奈何九天早已有所察觉,在感觉到有人伸手的时候便松开了对小家伙的桎梏,身体一歪,手肘撞过去,挡住了那几只伸进囚车的“魔爪”。小家伙身体灵活的紧,不知是本能的反应,还是理解了九天的意思,“嗖嗖”几下,一边躲着抓它的人,一边往外跑,眼看就要让它跑掉了,却突然身形一顿僵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了,只有一双眼睛,焦急地滴溜溜转着。
九天无奈地看着小家伙被梵尘一点点拉回来,死死扣在手中,在梵尘得意、挑衅的目光下淡淡开口,“殿下这一手定身术和隔空取物使得不错。”
梵尘轻哼一声,接过手下递来的绳子,将小家伙五花大绑地系在囚车外的角落。小家伙被吊在空中,虽解了定身术,却还是动弹不得,它吱吱叫着,伸着脖子看向九天求助。
九天心中叹气,叫你走你不走,这回你怕是想走也走不得了。他转头看向梵尘,知道自己若是表现得越在乎,恐怕梵尘就越得意,于是便只说了句“殿下这是给我找了个伴儿?”
“它这肉虽少了点,也勉强能给兄弟们打个牙祭。”梵尘悠悠道。
小家伙似是听懂了他说的话,身子突然一僵,也不再叫唤。九天倒是没什么反应,静静等着梵尘接下来的话。只盼梵尘在他身上找到了乐子,便不再与小家伙一般见识了吧。
“只是就这么吃了倒也可惜,我们不如换种玩儿法?”
不是问句的问句,九天就顺着他说下去,“殿下既然这么有兴致,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