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我们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的……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彼得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看的出来他在整理措辞,他也小心翼翼,但比起其他人他至少会主动跟我说话。
我眼睛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谢谢你,彼得。”我再次拥抱住他,“你很好,非常好。”
他的话语他的行为是一束光,照亮了深不见底的深渊。纵使我再也没有机会从深渊中爬出,但深渊里有了光亮我也可以活的更好。
我还是幸运的,有那么多人爱着我。
我的泪水浸湿了彼得肩膀处的衣服,他感觉到了湿意,肩膀一僵。
然后抬起手,缓缓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对待珍贵易碎的宝物一般。
他轻柔地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有危险了。”
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吗?
在彼得的安慰下我有种想要把一切都倾诉出来的冲动,我都经历了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的痛苦我的悲伤我的彷徨,我的犹豫不决。
可是我真的能跟别人说吗?我真的能面对别人在知道事实后的反应吗?不论反应是厌恶怜悯还是心痛,或者其它等等,我都无法面对不是吗?
这是一种矛盾,一方面我想向人倾诉,一方面我又决绝面对回应。
即使我不说,这个事实也不会有多少改变,顶多是程度轻一些罢了。
——我再也回不到从前。
但是为了不让这些在乎我的人担心,至少不那么担心,我得表现的好一些,让他们能逐步接受一些事情。
于是我应下了彼得的话。
“嗯,一切都过去了。”
彼得离开后我就在床上坐着,似是发呆也似是在想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以往我很少这样浪费时间(发呆对我来说的确算浪费时间),但如今我爱上了发呆,发呆能令我感受到真正的愉悦。
清空一下思绪,不想那么多事情,发散思维……
我需要设想一下未来的走向,好做出应对方法。
这就要提出我之前对小丑说的话了,我有了一小些预知能力,是真正的预知而不是之前仗着剧情的‘预知’。
但之所以被称为一小些是因为我只能预知到大概走向,具体事情一概不知。
不过这也没关系,毕竟早在没有预知能力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种情况发生,现在只不过是将设想变为现实了而已。
在我预知到的世界线里,没有一条是好的。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死局了吧。
但好这个词是相对的,比起那些更加惨烈的结局,有一个结局线让我比较满意,看起来还算皆大欢喜。
那么就这个了,就努力去达成它吧。
发呆没多久我就开始使用预知能力探索世界线,有点儿像奇异博士使用时间宝石,但我比他慢的多,我探索一个世界线要花费比较长的时间,因为那是意识的直接降临。
我的代入感也比较少……不过也还是有代入感的。
我寻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世界线,可惜我达不成了,因为在一个关键上产生了不同。而那个不同……就算依照那个我的做法能逆转不同可我的心态也不一样,我放不下。
我不知道我探索世界线花费了多长时间。
“她已经坐着不动十二个小时了。”彼得担忧地看着莫笙的影像,抿着嘴说道,“我们需不需要进去……”
“我想是需要的,但我们能对此做些什么呢?”托尼回答了彼得,攥紧了拳头。
他看着身旁少年担忧的神情再次叹了叹气,手指无规律地敲打桌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她自己走出来,否则治标不治本。”
“PTSD的滋味……我懂,我非常懂。”
是的,这是不用思考的事情,他们所有人看见小姑娘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有了PTSD。
创伤后应激障碍,经历了如此糟糕的一天不会没有什么变化的。那才是最不正常的事情,如果真那样他们反而要更提高警惕。
他们想要安慰小姑娘,告诉她没事了。但就像彼得做的那样,之后有什么效果吗?
彼得看的出来莫笙不想让他担心而说好话,他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
这是一个循环,打不破的循环。
即使只是红外线影像但看着那一动不动的人也让彼得十足的担心,他想让莫笙走出来。
所有人都想让莫笙走出来。
“等等……”托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
“怎么了斯塔克先生?”彼得问道,此时这个房间里就他和托尼二人。
“我想我们需要检测一下房间的能量强度。”托尼说着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起来,虽然之前也很难看,但那更多的是担忧,而现在则是惊恐。
他走到调控台旁,面对一个按钮抬起了手,但却迟迟不敢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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