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
他这么做,不仅会暴露自己,还会牵连无辜的小雌虫父子。
邵城捏紧了放在腿上的左手,决定和稀泥,“算了,他们不是故意的,雄父教训过了就算了,不用送到警局立案。就像雄父说的,那会影响我们邵家的声誉。”
此话一出,不仅邵越泽,餐厅里的所有虫都惊愕地望向了他。
邵城知道为什么,原主这种雄虫,出身好,资质高,又受雄父宠爱。外表看似风度翩翩,冷淡自持,实则骨子里傲慢自大,小心眼还记仇。
这次被个雌奴的虫崽子害得丢了半条命,邵家上下都清楚那两父子没有活路了。
可现在邵城居然要放过他们,莫不是真的撞坏了脑子吧?
邵城也不想崩原主人设,可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其实原主受伤真的是一个意外,起因是邵城和邵煊又因为邵锋的挑拨闹起来了,两人在气头上打了个赌,各自选一名小雌虫替自己战斗。还约定了赌注,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了。
这种游戏他们经常玩儿,家里的雌虫都是他们的玩具,怎么玩儿邵越泽都不会管。
两只小雌虫打得头破血流,谁也不敢认输。可是他们打得太专心了,邵城选的小雌虫一不小心被对方大力甩了出来,刚好把他撞倒在地……
其实认真说起来,小雌虫根本没多大责任。可谁让虫族的法律就是偏袒雄虫呢,要不要定罪就是雄虫一句话的事。
邵越泽却误会了邵城的意思,改了主意道,“阿城,雄父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不高兴的话,直接把他们弄死了也没什么。那只贱-雌伤了你本来就是死罪,声誉只是一点小问题,雄父会帮你处理好。”
“……”麻蛋!
邵城听得快心肌梗塞了,渣爹以为他那么说是在赌气?
原主的‘虫品’到底是有多差!
邵城深吸口气,“雄父,我是真的不想追究了,出了这种事我也很丢脸的,可以不要再提了吗?”
这么一说,在场所有虫霎时悟了。
原来是因为面子……
邵越泽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雄父不说了,这个家的虫也不准再提起,都把它忘了。”
“是,雄父/雄主。”
邵城:“……”
难怪原主心理扭曲,他能活这么大真的不容易。
瞧瞧,渣爹给他拉得一手好仇恨。
餐桌会谈告一段落,雌侍蔚卓抓紧时机询问邵城,“城少爷,今天的早餐您想吃点什么?”
邵城翻了翻原主的记忆,皱着眉头道,“跟平时一样吧。”
“好的,城少爷。”
蔚卓答应一声,利落地给邵城上了面包、酱肉、水煮角鸟蛋和一杯果汁。
“谢谢。”邵城礼貌道谢。
蔚卓讶异地挑了挑眉,很快收敛了神色,退到一旁。
邵城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暗自懊恼。
邵家的雌侍是允许工作的,蔚卓和秋逸君都是军雌,不过他们一个雌虫,一个亚雌,服役的方向不一样。
比起高大健硕、身姿笔挺的蔚卓,亚雌秋逸君看起来要温软得多。邵越泽明显更吃秋逸君这套,所以他的整个早餐都是由他服侍的。
芬恩也是雌虫,所以他看跟雄主黏黏糊糊的秋逸君很不顺眼,不经意间流露的目光冷得慑人。
邵城嚼着硬邦邦地的面包、培根肉,还有腥味浓郁的角鸟蛋,近距离地观看了一出‘宫心计’,心里只觉得厌烦。
他是一个宅男,本来就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更何况勾心斗角?
如果邵家简简单单就算了,偏偏邵越泽跟个种马一样,养了一群后宫。‘皇后’‘宫妃’争宠,‘皇子’互相敌视使绊子。
他还是想办法搬出去吧,邵家这个战场不适合他。
吃了早餐,就该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了。
邵锋已经毕业,进了邵家的公司学习,他在邵煊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跟着邵越泽上了车,一起走了。
芬恩在教育部工作,两个雌侍也要去军队,三虫跟雄子们道别之后也离开了。
邵煊和邵城刚刚发生了摩擦,不想看见他,转头就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