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喜事,剑仙重临还是我师复生。”景容说话带着那么些刺。
宁清复答:“若是师兄登临化神呢?”
他们宗里人都知道,景容境界压制在元婴,不过是遵循天泉道人不可冒进之约,若从未压制,谁知道景容如今该是什么境界。
“……我闭不了关的,折澜。”景容一顿,如今南北两境一团乱麻,他身为玄天宗宗主,是抽不开身的。
“我知道,师兄。”宁清看他,“我是想告诉你,诸事没看起来那么糟,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只要师兄你好好的,我们就有退路。”
“做得到吗?”景容望他。
宁清点了点眼角乌青,颇有些无奈道:“也是,我都不能以身作则……”
“可现实就是要求我们好好的,心伤何妨。”宁清低了视线,“我爱他,十年如一日,百年一瞬,千年辗转,万年无妨。”
“若两境终有一战……”宁清一顿,“我所求,也不过和他葬到一处去。”
其实每个人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
“不要说这种胡话,师兄不会让你有事的。”景容再度提笔,宁清是他看着长大的,宁清对颜淮情谊至深他也清楚。
当初他可以在七戒之下护住宁清,如今他也可以。
但有时候,有些事,来得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衡山剑派浩浩荡荡来了人,是为求亲。
“我宗尚在丧期!你们怎么敢这么做?!”云景看着山门外这一片红,几乎想把为首的刘长老砍了。
闻讯而来的其他弟子亦是面色铁青,颇有一言不合就要和衡山剑派的人打起来的架势。
“话不能这么说,各位道友,我们同为剑宗,玄天宗接连丧事,我们前来求亲,也是为了冲一冲你们的晦气啊。”刘长老话里话外都透着讥讽恶意,那笑也恶意十足。
云景胸膛几番起伏,只差没一剑劈过去,“谁跟你同为?滚!你们来才是我宗最大的晦气!”
“讲讲道理啊,云小道友。”刘长老不动,他一介元婴,对云景这么个金丹还是有底气的,“我们少掌门给你们面子,你们可不能不要啊。”
“就你们这群癞□□也敢折辱我宗?!”云景抽了剑,紧随其后的玄天宗弟子亦是抽剑。
“你们,不会还当你们是从前那个玄天宗吧?”刘长老嘲讽一笑,“不过一群筑基金丹,还想跟本元婴老祖动手不成?”
“那我也直说了,本姑娘今日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这群腌臜杂碎踏进玄天宗一步。”云景扬了剑,霎时火光冲天,她为火金双灵根,又有符箓相助,衡山剑派这群人就是想踏着她尸体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战事一触即发之时,远来一剑擦着刘长老发梢没入地面,更是震碎了方圆十里三寸地阶。
“凌霄剑?!”刘长老面色一变,退出十数丈的距离来。
“真当我宗无人不成。”白衣道君御风而来,翻手间衡山剑派带来的红礼尽数湮灭成灰,“你算什么东西,敢在玄天宗山门外放肆。”
“师兄……!”
“容……容榭道君……”刘长老声线一颤,他虽然和景容同为元婴,但每每相逢时,他总忍不住震颤在景容威压之下。
他来时,分明计划好了唾弃唾弃景容这名声败坏还和魔修勾结的家伙,可现在景容本尊就在他眼前,他竟是惊惧得半句秽语都说不出来。
“继续啊,你不是刚刚很嚣张吗?”有了景容撑腰,云景踹元婴都不带虚的,她朝着刘长老狠狠踹了一脚,“不是要杀我吗?不是辱我宗门吗?继续啊。”
被狠狠一踹的刘长老脸色铁青,他掌中刚举起一团灵力,又在景容凉薄注视下散了火气,只讪讪道:“云小道友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来缔结两派友好的,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翻脸还挺快啊。”云景学着刘长老刚刚阴阳怪气的笑容,“刚刚不是还说我们玄天宗大不如前,你们这些杂碎都能欺负到我们头上么?”
“云小道友你……你,莫要咄咄逼人。”刘长老脸色愈发难看,自入元婴后,他哪被区区金丹这么欺负过,云景还不是仗着景容给他撑腰得理不饶人。
“这就欺负了?”云景笑笑,“那你们衡山剑派在我宗丧期带红,是不是都该死一死以儆效尤?”
闻讯迟来的各长老云集山门前时,云景收了腿,“来,说说吧,来我们玄天宗找什么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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