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就是这样!萧飒沓心中暗喜,这老妇女算是爽快人,就不必拐弯抹角了。于是连声应道:“对,毕园长,没有错,您应该就是这本书的真正作者了吧?”
“你是说‘彼岸花’?”毕芬芳听完花枝乱颤地笑起来,“小伙子,不瞒你说,我连这本书说的是什么都看不懂,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把它写出来呢?告诉你吧,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彼岸花’……”
“您不是,那您怎么会……”萧飒沓心里很清楚行业探员所提供的情报不可能有误,但眼前这个老妇女竟然矢口否认,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错,《大神之门》的书稿是两年前我帮忙寄到出版社的,因为有人要求我这么做。”毕芬芳直截了当地告诉萧,“但我只是充当了书稿传递手,写这本书的人,那个叫做彼岸花的作家,并不是我。”
看样子毕芬芳不像在撒谎。
“那您认识让您传递书稿的‘彼岸花’吗?”萧飒沓追问。
毕芬芳摇摇头,“当时给我这份书稿让我送给那位女作家的是个男人,穿着公交车司机的制服,四十来岁,自称姓孟,是专626路的驾驶员。我仔细观察过他,感觉完全不像是写下《大神之门》这本书的作者,所以我想,他跟我一样,也许只是个书稿传递手。”
传递手?彼岸花真是老奸巨猾啊,为了不让人轻易打探到他的身份,并没有直接把《大神之门》的书稿交给出版社,而是找到像毕芬芳、孟师傅这样的传递手,让他们充当转交者的中间环节!
但是,为什么呢?
“不过毕园长,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萧飒沓心中的疑团越积越大。
“问我为什么要当这个传递手,又为什么要把我所知道的情况都轻易告诉你,对吧?”毕芬芳笑,看来这老妇女处事相当精明,十分清楚状况啊。
萧飒沓见对方还有话要说,连连点头。
“因为那个公交司机来幼儿园要我帮忙传递书稿时,我们园子正面临着严重的经营许可问题,他说只要按吩咐做这件事,自然有人出面解决园子遇到的难题,同时嘱咐我往后如果有人问起书稿的事,就把掌握的情况向他和盘托出。”
毕芬芳似乎对两年多以前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当时我正为园子的事情发愁,抱着试一试的心情照着做了,结果问题果然得到了妥善解决,园子保住了……”她舒了一口气,继续说:
“这是我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所以觉得是《大神之门》这本书救了园子,也救了我,尽管我也尝试着读读这本书,但看到最后也不知道它想要说些什么。后来我在想,也许是缘分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只要照做,什么都别深究,就平安无事了。能够做这件事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小伙子,你说呢?”
“我……”萧飒沓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意,但也没必要对一个只做过传递手的局外人作过多的解释和说明,于是在道谢之后,就直接起身告辞了。
下一站,大钟寺。专626路公交总站调度室。
“你找孟春喜是吧?他两年前因为交通事故下岗了,应该在家呆着呢,你是他什么人?”调度室的工作人员听完萧飒沓的描述后说。
“我是他老战友的儿子,父亲让我找到孟叔。”萧飒沓瞎编一通,也不知道这个孟春喜是不是曾经参过军。
“这样啊,小伙子你等等,我帮你查查看。”这位男工作人员恐怕也不清楚那下岗的同事是不是军人出身,但听到来客说得有鼻子有眼,也就信了个七八成。
几分钟后,萧飒沓拿到了孟春喜现在的住址。
和平里北街24号院三栋301号。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萧飒沓从长相举止断定,他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便说明了来意,特别提到了《大神之门》和毕芬芳。
孟春喜一个人在家,脚有点跛,据说是那场事故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