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记得当时被冲锋衣男子的一番话搅得情绪失控,任性地晃进Nataku Night Bar,然后几杯红酒下肚便不胜酒力,俯倒在吧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入睡到苏醒,中间的记忆全部丧失。
反观自己正好生生地躺在方舟屋内的床上,萧飒沓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单凭酒精过敏症患者的一己之力,真的可以独自摸索回到这里吗?
于是坐起来,这才注意到浑身上下只剩一条星星裤遮体。
身体每寸皮肤和每块肌肉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好奇地把一只胳膊抬到鼻尖的位置嗅了嗅,居然留有淡淡的花露水气息,意味着有人帮忙脱下衣裤后,从头到脚仔细给擦拭了一遍。
是谁这么善解人意?
司徒青洛?不像。这家伙历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原则,诸如替宿醉的同事褪衣服擦身体之类的琐事,他势必没耐心做,甚至根本想不到要去这样做,充其量只会从旁打打下手。
只剩下颜鸢儿,对,一定是她!虽说这丫头偶尔少不更事,甚至公主病发作,但更多时候是体贴入微的贤妻良母型好女人。从身上残留的花露水气味判断,也像是这丫头常用来驱蚊换气的牌子。总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颜鸢儿。
唉,虽然萧飒沓一向不把“男女之防”记在心上,认为“男女七岁不同席”是封建余孽的旧思想;然而不留神被搭档们发掘出小星星裤衩,又多少使人感觉尴尬,为息事宁人起见,自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口不谈星星裤这档子事儿,看看能不能翻开新的一页,把这个秘密给敷衍过去。
又在床上呆呆坐了半个来钟头,眼见窗外的天空略微发白,估摸已是凌晨时分,这才蹑手蹑脚地起床,进浴室冲了个澡。其间修理胡子拉碴的脸部轮廓,收拾掉容颜中带着的颓废,最后均匀涂抹上抗疲劳保湿霜,把换洗衣物扔进内外衣分开洗涤的母子洗衣机,总算大功告成。
重新坐到床沿上发愣,直至临近八点时分,才换上一身干净外套,光顾附近胡同里卖早点的店铺,带回油条和豆腐脑,然后乖乖候在客厅里坐等搭档们睡醒。
又过去约莫半个来钟头,司徒青洛和颜鸢儿终于一前一后懒洋洋地转到客厅,很快发现了萧飒沓的存在。
“醒得够早,连吃的都捎带给买回来了。”司徒青洛路过客厅沙发的时候,拍了拍萧飒沓的后背算是夸奖。
“精神头不错,看样子昨晚睡得挺香。”颜鸢儿鬼鬼地冲萧飒沓乐。
幸好,两位搭档暂时都没顾得上闲聊花露水的余香和星星裤的滑稽。
“青洛哥早!丫头早!”萧飒沓赶紧一反常态地转脸朝搭档们回礼问候,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可能揭露星星裤的空隙。
“醉成那样,现在头疼不疼?”手持牙刷的颜鸢儿满嘴泡沫地献出关怀。
“还好,还好的……”萧飒沓摸摸后脑勺,赶紧大声回应说。
“你的酒精过敏症是不是已经好了,要不怎么会突然对喝酒感兴趣,之前醉倒不会也是故意装给我们看的吧?”司徒青洛故布疑阵,开始给萧飒沓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