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飒沓用手抚平碰碰乱蹦的小心脏,心说完犊子了,这下倒好,做人彻底失败,搞得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怪不得之前即使借助机构的力量也查不到任何关于身世和亲人的线索,敢情是人家诚心隐瞒真相,不让自己知道!
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向邢英华摊牌,然后脱离机构?
在内心深处,早已习惯了作为M机构一员在一团又一团迷雾中拨云见日,与鸢儿丫头和司徒青洛他们并肩作战,享受有龙纹作为后盾的安全感……
“怎么,听你的意思,对眼前的生活空间还有留恋不成?”哪吒之友不屑。
“让一个人放下一切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萧飒沓用手触碰黑色挎包里好端端放着的凤足。
“双生树下,你和你珍视的那个人一定会有个了局的。”哪吒之友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在你身体里播散的种子,自然会指引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在我身体里撒播的种子?拜托,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种东西只能在心里发芽好不好……
“您说的,我根本听不懂,我只要那个人无恙。”萧飒沓的表情显得很决绝。
“你完全可以做出那样的选择,你有这个权利。”哪吒之友摊摊手。
“那就好,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去那个人……”萧飒沓如释重负。
“你倒不怕对方是机构为你精心设计的陷阱?”哪吒之友话带讥诮。
“不可能,决不会,那个人没理由骗我。”萧飒沓无比断定地摇摇头。
“不到最后关头,没人知道结局。但愿你的等候不是徒劳。”哪吒之友的声音里夹杂着感慨世事无常的意味,“记住,遇事一定不要做出轻率判断!”
“阿花婆,也就是今晚带我来见您的老太太,居然说前不久在北新桥见到过照片上假扮我亲生父母这一对男女,而且这两个人越活越年轻了,跟二十来岁的少男少女没有区别,您说这可能吗?”萧飒沓突然想到刚才哪吒之友曾经说过,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已经出发去通远门了,但阿花婆分明见证过这两个人在林儿胡同尖顶小楼的二层被黑衣人处决掉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我有多大?”哪吒之友回答得莫名其妙。
“我真的还有不少疑问毫无头绪,希望你不要简单敷衍过去……”萧飒沓正怯生生地求助对方,不料哪吒之友竟当面把手过来,指尖似乎捏着一根仿佛是用白纸卷成的小小纸棍。
“这又是什么?”萧飒沓不知对方用意何在,只得先伸手接过来。
“我的临别赠言。”哪吒之友得意地哼了两声,“起决定作用的好东西。”
“起决定作用的好东西?”萧飒沓惶惑不解,怔怔地望着对方。
“你知道的,不用多解释。”哪吒之友微微点头答道,“虽说即使没有我的临别赠言,你也终究会揭开令人困扰的谜题,但我给你这条临别赠言,可以帮你有效节省思考的时间。”
萧飒沓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细如火柴的纸棍展成一张长方形的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由七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单词:pinh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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