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嗣他们学地得很快么。”
听到家里孩子的名字, 开车的织田作之助偏头看向雪。
雪正好抬头，对上织田作之助灰蓝的眼瞳。
雪看着织田作之助的眼睛，拇指微移按下扬声键, “……你和正主说吧。”
雪拿在手里的手机传出了迦尔纳的声音：“什么？……哦，是织田吗？”
“是我，”织田作之助立马接道, 感谢的看了雪一眼, 随即视线转向前方车来车往的车道上, “谢谢你对真嗣他们的教导。”
“不用客气, 他们都很努力, ”手机里迦尔纳的平静的声音中透出一抹赞许, “他们说‘为了不拖织田作的后腿, 会更努力训练自己’。”
织田作之助的眼神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麻烦你了迦尔纳——还有……拜托了。”
“没关系，只是交他们简单的防身术。”
“上次的事情当时没来得及感谢你，谢谢你救下优。”
“举手之劳, 当时我正好在超市打工, 汽车的速度没有我快。”
“……”
两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都没有再说话。雪拿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沉默渐渐在狭小的车厢中蔓延。
雪无奈地瞥了眼默默地开车, 但表情纠结不知道再起什么话题的织田作之助, 开口道：“迦尔纳, 孩子们的训练就靠你了，你告诉他们, 等这阵我忙完, 我会和织田作一起检查他们的成果。”
“好的, 我会转达给他们。”
挂掉通讯, 雪挪了挪后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车椅里，视线移向车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声音懒洋洋地：“放心织田作，不会出问题的。再说，他们的目的可是为了你啊。”
“……”
“我知道。”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沉：“……就是这样，我才会更加内疚啊。”
“啊——因为无法带给他们安稳的生活？”雪随口一说。
织田作之助身边的气息明显一僵，他略微苦笑地“嗯”了一声。
雪的视线已经转向车窗外蔚蓝的天空，她瞧着天空上一朵一朵形态各异的白云，“已经很好了，比起你原来的职业，现在好太多了吧。”
“……也是。”
雪边随意瞧，一边漫不经心道：“不杀人的黑手党——……织田作，你既然不想杀人，当初为什么要加入港黑呢？”
“因为除了杀人，我什么都不会做，”织田作之助顿了顿，“而且港黑给的工资很高。”
雪无语地咧了下嘴，“就你当时底层炮灰的工资哪里高了？”
织田作之助认真地：“相比其他工作，已经很高了。”
雪并不清楚其他正常工作的薪资范围，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心里计算还有多久到达港黑，嘴上继续和织田作之助闲聊打发时间。
她跳过这个话题，看到窗外街角一闪而过的某公司的招聘广告，雪突发奇想地问：“那要是现在的你没有加入港黑，你会去做什么？”
“写小说吧。”织田作之助说。
“好快！”雪猛然扭头望向驾驶座上的人，诧异道，“你回答的也太迅速了！”
“有吗？”织田作之助想了想，淡然道，“大概这是我的梦想吧。”
“哎——？！原来织田作想写小说么！”雪瞪大了眼睛。
“嗯？”织田作之助迎上雪惊呆的面孔，疑惑又奇怪地：“你不知道？”
雪看着他，十分肯定的：“没有。”
织田作之助：“…………”
“我·不·知·道·哦——”雪的目光牢牢地盯紧织田作之助，身上的气压低了几度，“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抱歉，我以为告诉过你了，”织田作之助心虚地躲开雪的视线，喉咙滚了滚，声音越来越小，“……抱歉。”
雪抱臂审视织田作之助，“所以，都有谁知道？”
——一副“我康康有那几个混蛋比我先知道”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就是太宰和安吾。”
雪听到第一个名字就怒了：“什么太宰知道！你可是我的部下啊织田作！你居然告诉太宰不告诉我吗！你难道讨厌我？！”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雪是怎么得出自己讨厌她的结论的，他恍惚觉得这种“莫名其妙的结论”与过去的自己还是底层成员那段时期——有时去调解夫妻与情人之间的情感问题——很相似。
“……不，我没有讨厌雪，”织田作之助解释了一句，沉默片刻，突然道，“我刚才仔细回忆了一遍，好像雪你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啊？”
“…………”
雪噎住，瞪视织田作之助，半晌，她道：“织田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以后交不到女朋友的。”
织田作之助茫然：“啊？”
雪泄气般地翻了一个白眼，自我疏导：“算了算了，你和迦尔纳一样都不开窍，我生什么气啊我……”
织田作之助听着雪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汗颜地想要转换以话题。“……那雪如果不在港黑，你想去做什么呢？”
雪闻言停下嘴边的咕咕咕，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会和中也一起开一家店吧。”
“店？”织田作之助好奇，“什么店？”
雪：“……只要钱够，什么都做的店？”
织田作之助哦了一声，“万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