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你侬我侬,中午回家就开始了冷战。
确切来说是加贺谷单方面闹小脾气,因为无论怎么问,黑泽阵都不肯告诉他那个金发女人是谁,甚至说出了这样的话:“你也有很多事瞒着我,我们都有秘密,你只要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就够了。”
加贺谷快被气笑了,一时分不清他是不擅长表达,还是渣的明明白白。
“小阵,你哪怕骗我那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好。”
“让开,饭点到了。”他说着推开面前的男人走进了厨房,不一会里面传来点火和油烟机的声响。
黑泽阵眉间堆起褶皱,他知道这个男人在生气,但对于怎么处理这种感情关系他毫无经验,过去生意谈不拢都是一木仓崩了。
兜里的手机不停震动,一定又是小弟伏特加关于刚才他和贝尔摩德在酒店去办的事有了后续结果汇报,那动静吵得他心烦,不想去管组织里的事,直接将常年待机的手机设置成了关机模式。
加贺谷也没心情做太复杂的食物,随便下了两碗面,他挑剔着:“你还是去沙发那吃吧,我看着糟心。”
“……”
黑泽阵阴沉地盯了加贺谷片刻,端起自己的那份去了客厅,顺便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播放最近甲子园球赛的嘈杂声音总算让家里不那么诡异的安静了。
两人吃完饭,加贺谷抱臂坐在原处,也没收拾餐具的意思,板着张脸使唤道:“去洗碗。”
黑泽阵脑子里那根忍耐的弦崩终于断了,上前一把将人按在椅背上,捏起他的下巴声音冷得仿佛带着冰渣,压抑自己疯狂的怒火:“加贺谷和也,你不要太过分了。”
加贺谷嘴角挽着微笑,毫不躲避他的眼睛。
咔嚓,门开了。
“我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
“舅舅!”
加贺谷震惊地看向突然开门出现的人,严重怀疑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了门的神灵,今天这都第几次了!
他急于解释什么,推了推黑泽阵没推动,干脆低头从他臂弯里绕出来:“那个您误会了,我们是在……”
舅父叹了口气,挥手让他别绞尽脑汁编借口了,“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喜欢男人这件事,不过一直没找着机会跟你谈。其实怎么样都好,你的开心最重要,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就是因为怕我不同意这件事。”
加贺谷感觉胸口又酸又堵,“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老人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问:“是闹矛盾了吗?”
加贺谷看了一样黑泽阵没回答,肉眼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舅父脸上笑堆起皱纹,很有气势地把带来的甜点放下,将黑泽阵从头到脚打量一遭,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吹胡子瞪眼教育道:“不要欺负我家和也好脾气,让你做家务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
原来您早就在外面听墙角了吗?
“其他我也不好再劝说什么,你们能自己处理好的吧?”
加贺谷愣了愣,点头微笑道:“嗯,谢谢您。”
老人说完就走了,两个人也都终于冷静了下来。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走着,厨房没关严的水龙头偶尔砸落水珠,还有窗外那些白噪音。
加贺谷扯住黑泽阵的衣摆,清了清嗓子打破安静先道歉认错:“我知道自己表现得很不成熟,我只是……有些吃醋。”
他后面打的腹稿还没念出来,黑泽阵突然低头吻住了他,两个人热烈地交换着气息与温度。
明明不是头一次接吻,却格外让人面红心跳。
分开后加贺谷才想起虽然看不见,但确实就跟在自己身边的那条鱼,不由愈发觉得羞耻,捂住脸指着桌上还没动的餐具:“去洗碗。”
“你还在生气?”
“饭我做的,你洗不是很合理吗?”
“好。”黑泽阵回答颇有些咬牙切齿,还是退了一步,走进自己生平鲜少踏足的那几平米。
加贺谷看着围起花边围裙,跟环境完全不搭的男朋友,觉得果然还是早点把人拴起来比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