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 因为身份已经暴露,安室透没跟毛利他们一同来祭拜,柯南和FBI他们也碍于附近可能存在组织眼线没有到场。
安室透蹲下身, 拆开带来礼盒的绸带, 把店里新鲜出炉的甜点取出, 摆好餐具。这是加贺谷评价最好的口味, 偶尔会嘱咐多做一个带回家。
榎本梓放下鲜花, 悄悄抹去眼泪, “安室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安室透跟身前很通人性的猫咪对话, 提醒它不要动那块蛋糕因为里面含有可可碱, 得到两声猫叫应答。他抚摸猫身安慰:“我已经把店买下来了, 榎本小姐以后可以继续在波洛工作。”
“诶?!”榎本梓捂住不小心拔高声音的嘴,惊疑不定。
加贺谷:“……”
才走几天,他就被篡位了?
碣耸鼻子闻着香气飘过来,看到台阶上的贡品眼睛发亮,脸怼上去:“我饿了……”
加贺谷没眼看他像狗一样不断甩动的尾巴尖,摆摆手让他随意。他自己对吃甜的没有执念, 带回去也都是喂人鱼, 倒是让别人误会他的口味了。
离去前安室透回头看向墓园,里面林立的石碑像一根根刺扎在心头, 眼里隐忍着仇恨, 那个组织那个男人, 他发誓一定要亲手摧毁,以祭奠那些被伤害人们的无辜灵魂。
最近一直泡在图书馆里,夏目贵志接到葬礼请帖时还以为是恶作剧。
毕竟谁能伤得了那么强大的和也先生呢, 联系不上也多半是在忙吧?直到听猫咪老师说横滨的方向妖魔涌动很不安宁, 他才火急火燎坐新干线赶过来。
葬礼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远远看到了什么,夏目愣在原地,失声叫出对方的名字。
“和也先生……”
半透明的人影虚倚在墓碑旁,朝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红了眼眶的人竖起食指,抵在唇前。
从小能看到常人不可见存在的夏目已经能很好控制自己的反应,他整理一下情绪,努力不让别人看出异样,走上前。
终于有人能看到自己加贺谷很高兴,“好久不见,教师资格证考试准备得怎么样啦?”
“现在还说什么资格证,和也你——”为什么突然死了?
“嘘。”
加贺谷看了眼路边棵树下停靠着的黑色轿车,在横滨能如此光明正大的里世界势力,也只有港黑了。
港黑和酒厂合作杀他,还如此警惕担心他没死透,已经来检查过好几波。
“随便说两句就离开吧,可以明天再来细聊,记得来的时候带件宽大的体恤衫。”他叮嘱完指了指身上干干净净的人鱼,碣舔掉嘴角奶油一脸茫然地回望。
“是,请务必等着我。”
夏目一步三回头,他背包里的斑挤出个脑袋,朝加贺谷露出嘲讽的窃笑表情,上弯月牙眼的贱笑看得人牙痒痒。
葬礼一直持续到临近傍晚,目送最后一个给他送行的人——公园偶尔遇到帮忙摘了几次挂树上风筝的小女孩——离开,加贺谷沉默下来,突然从喉咙压出一声冷笑。
那个人没出现。
他凝望被花束掩盖的墓:“我确实挺蠢的。”
残阳洒向大地,无法为其增添暖色。
碣奇怪地看了加贺谷一眼,像是怕人突然发疯往远处挪了挪,中午的蛋糕已经吃完,人鱼开始编辫子打发时间。
他指甲长不太灵巧的手一顿,若有所感转头望向鬼魂身边凭空出现的运动服神明,第一时间躲了起来。
“我说没到逢魔之时哪来那么大怨气,原来是你啊!”
夜斗看到加贺谷现在的状态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表现得挺开心,扑上去握住他的手自我感动:“你可终于死了,只要有我一口肉就不会少了你,来当我的神器怎么样?”
“……你不会一直在背后诅咒我吧?”
加贺谷嘴角抽搐,对神明的神出鬼没见怪不怪,已经变身夹缝之居民的他也看到了这两晚肆虐的时化现象,知道高天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这辈子的事我还不想忘掉,”他抽回手嫌弃地甩了甩,“况且你手汗也太多了吧?”
夜斗备受打击做跪地自闭状。
加贺谷围着与他一同出现,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转了圈,惊讶地挑眉:“这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你的神器。”
雪音皱皱鼻子,“喂,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跟着夜斗好好干,他其实是个不错的神,当然穷也是真的很穷。”
加贺谷补完刀问起正经事,“冥府最近人手不足吗,我都等三天了还是没人带路。”
夜斗爬起来,捏着鼻子摇头啧啧两声:“你身上妖魔怨气那么重,鬼使多半把你当成武神或者同类了吧。”
“……”
聊着天色暗了下来,各种人类认知里稀奇古怪的存在自犄角嘎达钻出来,天空中游弋的多脚生物,大楼上盘踞的各种妖魔鬼怪张牙舞爪,举行属于夜晚的狂欢派对。
夜斗仰头去看那些数目难以预计的生物额角冒汗,感觉自己都要得密集恐惧症了。
“喂……这也太夸张了吧?”
加贺谷拍拍他的肩膀,握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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碣想堕落成妖怪的行为在神之间是禁忌的存在,夜斗就在附近除时化,无论怎么劝他也不肯从尸体的附身印记里出来。
深夜时分,变成阿飘的加贺谷浮在自己的墓旁观看城市里精彩纷呈的热血格斗现场直播。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