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婉君和辅导员几乎是同时看向了说话的袁宇,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惊讶他的决定。
“我替她上去,可以吧?”袁宇又重新说了一遍,为了不让习婉君为他纠结,他说话时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容。
习婉君当机立断:“我自己上去。”
她板着一张极其严肃和六亲不认的脸,闭上了眼睛,懒得再参与商讨。
病房里忽然静了下来,辅导员和袁宇对视了良久,最后也没个答案。
习婉君听到高跟鞋走路的声音,知道辅导员应该是要回去了,她才又睁开眼冷漠地对着她开口道:“我认为副院长也应该给我们道个歉,最开始是他朝那位同学动的手,而且没有任何证据就一口咬定我们作弊,不听解释,随意就给我们扣帽子!如果他没收走我们的试卷,没有撕了它还把它扔垃圾桶里,就不会有这么多事,生为人民教师,如果不能正确的教育学生,我觉得他不配坐上那个位置!”
辅导员已经走到门口了,听见她这番话又转过了身,嘴巴才一张,就被习婉君打断了,听她义正言辞地接着说:“我承认我是有错的,但不能因为我只是一名学生,所以就有义务承担所有的责任,你们也别以为升个国旗开个校会,让那些学生听我们念检讨,他们就真的信服了,一人一张嘴巴,怎么想的怎么说的,谁也无法左右。”
“习……”
辅导员第二次被习婉君打断:“检讨书我会写,但内容和质量,可能得结合咱们副院长的表现,麻烦帮我转告一声,谢谢!”
“你没作弊!”这回辅导员抢话的语速很快,快得让习婉君以为她原本应该是问句,却变成了一句感叹句。
“嗯。”
辅导员拿着手提包换了个比较持久又不腰酸的站姿,看样子是打算站在那儿和她理清这件事:“但是你故意露题给贾素贞看。”
“我不知道,我都没回头,怎么知道后面的人有没有看我的试卷。”
“贾素贞抄了你的答案,她自己说的。”
“她上的课远比我上的多,不至于抄我的答案。”习婉君拒不承认。
“好,那你觉得自己动手打老师,这事对吗?”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他先挑的头。”
袁宇干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吵,忽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劝止。
辅导员应该是生气了,说话的时候语气比之前强硬许多:“习婉君,首先一点,你哪怕自己没有作弊,你帮助同学作弊,就好比合谋社会上那些作案团伙,你不是一点错都没有,你这不叫无辜,无论哪个老师收走你试卷,他都是正确的做法。”
帮助同学作弊这一点习婉君是心虚的,所以在被第多次以肯定的语气被对方指出来之后,她选择沉默。
“你以为自己这样冒头就仗义了吗?就正义了吗?柯海生他带了小抄进考场,虽然没有抄到,但也如同抢劫犯持刀闯进银行,即使没有砍人,没有偷钱,照样可以报警拘留。”
磕海参?那个同班的男生原来叫磕海参?后面的话跟习婉君自己关系不大,导致她重点跑偏了。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你说什么都对。”
习婉君的态度让辅导员放弃了交流,在她眼里,这种学生就是那类烂泥扶不上墙的,多说无益,偏得吃了苦才知道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