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忽然怔怔地看着她,许久之后也没有表态,又笑着去扣水泥板了。
习婉君怀疑他听懂了,她挪着身子靠近他,面对面而坐,端着耐心问:“宸渝,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少年没有反应,像是听不见她在说话,这让习婉君一秒就失去了耐心和同情。
算了,你就这样吧,一辈子都这样,天真无邪的去包容那些冷嘲热讽拳打脚踢。
“我活该出生在这个家庭,你活该有我这么个姐姐。”
手机屏幕一亮,袁宇分享了一首纯音乐给她,习婉君听过那首音乐,前奏是毁灭性的灾难,高潮部分带着力挽狂澜,结尾的调子缓和下来,归宁于轻柔的平淡,习婉君没点开听,她回复了一个笑脸,之后便没再互动。
习婉君的爷爷出殡那天,她穿着孝服走在人群中,别人在哭的时候她反而不觉得悲伤,只是害怕,怕得恨不能马上逃离这里,她把订好的车票截图发给袁宇,说等到爷爷头七一过就回去。
“明天早上她要回来,你觉得我带她去游乐场合适吗?”袁宇抱着那颗1399的篮球,眼神有些灰暗。
恋爱中的人情绪会互相影响,像袁宇这样的,多半是灵魂共振了,李颐泽看着都觉得他整个人是黑白色的:“去吧,无所谓哪里,陪着就好了。”
袁宇微张着嘴,似乎有话要说,但理不清头绪,索性就沉默了。
习婉君回家后跟奶奶睡在一起,爷爷去世后奶奶的睡眠时间少了大半,整个人因过于沧桑而多了几分病态,她怕吵醒老人家,便没有设置明天早起的闹钟,同时又担心自己睡过头而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夜里老人家起了一次身,习婉君以为她是去上厕所,所以没在意,一分钟后她却听到灶房隐约传来铁器摩擦的声音,习婉君狐疑地起身,偷偷摸摸地跟了过去。
老人左手拿着一把劈柴的斧头,弯腰似在寻找东西,嘴里念念有词,却教人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习婉君摸着墙上的电灯开关,在开灯前先轻轻地叫了一声:“奶奶?”
老人无动于衷,在灶下揩了一手锅灰,然后拿手指当笔,在墙上“画符”。
“奶奶?”
“君啊?不要开灯。”
习婉君听到老人的声音,才松了口气朝她走去:“你在做什么?”
“你爷爷说啊,这堵墙里面有妖邪,他就是被这东西害死的,小弟也是被这妖邪害的脑子不能用的。”奶奶朝她“嘘”了一声,示意不能声张,转身又揩了一手锅灰涂到墙上去。
奶奶是个文盲,根本不懂得写字,习婉君借着背后一盏瓦数最小的夜留灯光看清了墙上的图案,可能是经常出入神庙烧香拜佛的缘故,老人家见过各种符纸,以致于她画的图案虽然潦草,却很像那么回事。
习婉君是个无神论者,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缘故多半来源于老人左手拿的那把斧头:“你要怎么做?拿斧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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