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容(1 / 2)

习婉君着急地爬起来,手撑在桌上的时候摸到了袋子里没吃完的鸡爪,她神志不清地抓起一根鸡爪,急急忙忙向驮着个人站在门口看她的唐佳音说:“手断哦,会痛哦~”

唐佳音看得有点出神,习婉君那个像小孩一样天真的眼神有点可怜,好像在害怕自己被丢下。

背上的周晴扭着身子,一口酒水毫无预兆地吐了出来,呕了唐佳音满肩都是酸臭味,唐佳音差点闻吐了,她没法再逗留,朝习婉君说了一声“你等我”,随后赶紧吃力地驮着人出去找酒店。

包厢里就剩两个神志不清的人。

“妈妈……”习婉君定定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许多陈年旧事散散乱乱地形成画面在脑子里不断发生碰撞,她嘴唇忽然轻轻颤抖,鼻子一酸,害怕地喊了出来:“妈!”

贾素贞被她吓了一跳,醉呼呼地跟着叫了一声:“妈妈?”然后不明所以地歪头看着习婉君连爬带滚地跑过去掰弄门锁,好不容易门开了,她却因为追人心切而把自己拌了一脚重重地摔在地上。贾素贞喝得晕乎乎的,这些画面最多只停留在眼睛上,脑子是接收不到任何信号的,更不可能去猜测对方在干嘛,她打了个酒嗝,眼皮子一垂,自己就睡过去了。

习婉君在KTV里绕了一圈才摸到出口,她摇摇晃晃地走到街道上,四处寻着记忆里的人影,偶然看见一个妇女背着一个小孩在街道上散步,就一路尾随着喊“妈”,把人吓得带娃一路狂奔躲到了人多的地方去。

刚加完班的李颐泽从咖啡店里走出来,还以为那妇女遇上抢劫了,结果在满街的热闹里看见了追在后头跌跌撞撞的习婉君。

她的脸不知道在哪里蹭破了皮,血已经凝固在皮肤上了,好不容易重现江湖的高马尾也被折腾松了,她身上的白T恤滚成了灰色,用狼狈来形容都是轻的,不知情的人估计会以为这个姑娘是不是被人糟蹋了。

李颐泽刚买的咖啡还没喝上一口,就顺手丢进了店门口的垃圾桶里,快步走过来搀住她:“婉君?”

满身的酒味让李颐泽了然地皱了皱眉,他看向已经跑远的妇人,再看看习婉君空空的两只手……

不,她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根卤鸡爪。

“你手机被她偷了吗?”不对。李颐泽刚问出口就否认了,她那把破手机,目前应该没人看得上,那她追什么?习婉君也不是那种出门会带包的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拿着手机在拍照,李颐泽不想多待,搀着习婉君就要往人少的地方走,可习婉君不肯,用尽全力挣扎着,目光执着又迷离地看着远方即将消失的影子,惊慌的嚎啕大哭:“妈妈!妈!”

李颐泽一下子没抓住,竟让她挣脱了,他不知道习婉君中了什么邪,只能归纳为发酒疯。

“婉君!”

李颐泽跑着追上去,伸手再次将她拦住,这次站在店门口,里面的灯光映出来,照亮了习婉君眼角那道凝了血的划伤,她视线始终定在前方那个妇人消失的方向,满腔委屈的孤郁就包裹在泪水汪汪的眸子里,哭红的鼻子深深一吸,咬紧的后槽牙使她腮帮的一点婴儿肥都绷出了肌肉感,她哪怕是喝醉了,也在尽量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惜并不成功,在李颐泽看来,她仿佛正在经历一件令她极其痛悔又不甘的事,他瞬间就联想到她刚刚喊人家“妈妈”,心里一软,便顺着她的情绪轻声哄道:“婉君,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习婉君视线被眼泪糊住,已经看不见那个弃她而去的影子了。

脑子里剩下的只是一些零零碎碎又挥之不去的念头——她走了、她背着弟弟走了、一辈子都不认她了。

她像个发病的疯子忽然被人打了一支镇定剂,浑身力气一泄,四肢发软地跪在了地上,根本没听见李颐泽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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