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李颐泽越想越懊悔,他着实不应该在还没彻底试探清楚对方的想法之前就自爆,这下好不容易走近的关系怕是要退回千丈远了。
他悔得连嘴里的奶茶都不甜了。
“我刚刚应该点一杯咖啡,应景。”
习婉君拿余光瞄了他一眼,继续吸着奶茶不接话,她一来是无话可说,二来是怕自己这张毒嘴胡乱刺激人。
李颐泽看着她:“你也不应该点奶茶,你应该喝拿铁。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会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帅。”
“……我这儿有一张好人卡,你要吗?”
“以后我找你聊天都得刷卡了是吧?”
“……”
“你这么快就对我冷冷冰冰的,我好慌,一定是我的颜值和魅力哪里出了问题。”
习婉君苦笑,她也觉得今天的奶茶不甜了:“你少说几句吧。”
“为什么我要少说几句?我有口臭吗?难怪你不让我亲,我还吹了你一口,没被毒死吧?”
习婉君本来是郁闷的,一听却笑出了声。
李颐泽颓丧的捂起嘴说话:“这让我以后怎么有自信再去勾搭妹子啊~”
“有病啊你!”习婉君笑着瞪了他一眼。
李颐泽逮着她的小白眼说:“这卡姿兰大白眼翻的,不过翻白眼还好,别跟我翻脸就行,我谈过好几个女朋友,失恋这回事我有经验,我看你倒是个脸皮薄的,以后出门多涂几层逼逼。”
“那要不要我祝你早日觅得新欢?”
“那就麻烦你明年生日许愿的时候捎上我了。”
“李颐泽,我……”
李颐泽打断道:“天呐,现在叫我都开始连名带姓了,好脆弱的友谊!”
习婉君终于是憋不住劲了,踹了一下他的腿,差点把人给踹跪下:“你剧本怎么那么长?”
“好吧说正事,咱们这事翻过去,你别梗在心里,成年人了大气点嘛。”
习婉君现在除了心里有点小疙瘩以外,已经被李颐泽闹得没那么相处困难了,但是刚才被李颐泽一打岔,她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李颐泽好笑的看她凝神思索的表情,抬手隔着针织帽弹了一下她的脑瓜子:“你是不是忘了要说什么了?”
习婉君瞋了他一眼,抬腿又要踹人,李颐泽立马跑到前面去了,跑了几步见习婉君没追上来,他才转身慢吞吞的后退着走:“你见到老袁了吗?”
习婉君脚步有微微的凝滞,出乎意料的被李颐泽给点题了。
“见了。”
“什么感觉?”
“他女朋友很漂亮。”
“嗯,我见过,确实很漂亮。还有呢?”
“他跟我说了对不起,我也跟他说了对不起,然后没关系了。”
李颐泽难得的不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半点怜悯都没有,全是替她高兴。
或许他是替好多人高兴,无论这事的错归结到谁身上,至少现在大家都释怀了,也都过得比以前好了。
寒风拂过树梢,抖落了几片不禁寒的树叶,建了新巢的鸟儿老老实实的宅在巢里,路上的行人缩着脖子走得脚步匆匆,太阳却懒懒的躺在浓云上偷假,就在这灰际的寒冬天地间,万物相约沉默,他们从对方的眼神找回了去年盛夏的青春。
原来快乐无非也就是:
李颐泽被支使去偷摘荷花时一脸不情愿却也乐在其中的样子;
袁宇端着一盘饺子慌慌张张跑进院子和他们分享美食的样子;
习婉君坐在太师椅上悠哉游哉的晃着脚丫子享受生活的样子。
而遗憾大抵就从那时:
习婉君听到袁宇在医院和她告白之后,心里那一声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