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风真大,你不冷啊?”那男人比习婉君大七岁,许是皮肤暗黄的原因,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还大一些,长相老实,身材五五分,穿着紧身的蓝色牛仔和羽绒服,看上去人很壮实,但个子却比习婉君稍矮了四五公分。
这个人就是刚刚被一桌子人敲定下来要与习婉君结婚的人,她只记得这个人的名字里带了超字,却不曾记得他的全名。
习婉君连痛觉都快麻木了,风再大天再冷于她又有什么影响。
那个人见她不回话,以为她是在责怪他躲在一旁偷窥了不该看的:“我没看见……我就是……”
“你就是怎么样?”习婉君面无表情的搭了话,那人便拾起笑容走了过来,一屁股就坐到了她的草席上,他沉浸在自己的害羞和喜悦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也不太敢直视她。
“你就是多事。”习婉君语气裹着寒风轻飘飘的送进了他的双耳里。
那人一听,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解释道:“你别这么不待见我,我真的喜欢你,所以才会求着我爸妈来说亲的,本来他们是不同意的。”
“那你现在上屋顶是为了什么?也是来求人的吗?”习婉君低下头撸猫,连余光都不想看见这个悄悄蹭过来的人,仿佛这话她只是对着空气说的。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也记得你上次说过的那个……啧,那个事情,不过我没对外说,我已经不介意了。”
习婉君和这个人相过亲,相亲的时候她把袁宇的照片给他看了,还骗他说她在酒店跟男朋友开过房,那时候眼前这个人很嫌弃的头也不回就走了,习婉君一高兴,和袁宇视频电话提到了这件事,但是还没说全,袁宇就跟她分手了。习婉君当时并不恨这个人,她只是觉得自己和袁宇的缘分尽了,两人都累了,就分了,谁也没有为了重蹈覆辙而去跟对方求和过。但直至此刻,她是真的恨上了这个人,因为他带着牢不可破的枷锁朝她而来,连身带魂的全锁住了。
“我难道还要谢谢你吗?”习婉君撸猫的手一停,把猫裹进了自己的大衣里互相取暖,转头讽刺的看着他,语气近似温柔的配合:“不止吧?得算上你全家,一块儿谢。”
那个人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开心,但他还是厚着脸皮笑得有点尴尬,脸上好脾气的不还口,心里头却默默给自己打气道:“包容一下呗,多大点事,反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谁让她那天打扮得那么漂亮勾引人,还笑得那么美呢?可以包容的,哪个女人不是睡过之后就死心塌地啊?”
除夕这天,李颐泽终于回家了,他是坐着李静岚的车一块儿回家的,两家子长辈和爷爷奶奶都喜气洋洋的聚在一起,爷爷亲手写了一幅对联,交给李颐泽和李静岚,让他们拿去贴在大门上,一边的寓意是财源广进,另一边的寓意是喜乐安康。李静岚仰头望着李颐泽把横批也端端正正的贴了上去,脸上带了点牵强的笑容,李颐泽下了□□,心照不宣的拍了拍她的肩,然后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寓意“财源广进”的春联上。
公司倒了。
他们的梦想和雄心壮志也被压在了下面。
李静岚风轻云淡的说:“爷爷的字真好看。”
“是啊,其实你的字也好看。”
“you t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