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忘了大磊是谁了吧?”李颐泽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习婉君苦笑了:“对。”
“我大学室友,经常跟我们一起打球,个子很高,长得有点混血的那位,有印象吗?”
习婉君披着从容的表情在苦思冥想着,谁知李颐泽下一句就跟要撤回上述所言似的着急补充道:“没关系他不重要。”
李颐泽当时去找习婉君的时候,人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都没认出来,要是这么三言两语习婉君反倒记起大磊是哪位,这得多郁闷啊?
然而习婉君并不知道李颐泽脑瓜子是用来这么绕的,她还单纯的以为李颐泽是在给她台阶下,于是自己也松了口气,把这一切都归结于自己脑子不好使,就没再纠结了。
“不好……”习婉君话说一半忽然一顿。
“不好什么?”
习婉君也说不清,但“不好意思”这四个字在她的潜意识里似乎一直跟李颐泽绑定在一起,一不留神就差点说出来了。为了不让气氛冷下去,她自我调侃道:“脑子不好使。”
“什么时候去我公司?”
“后天吧,周一。你还在本地吗?”
“这段时间都在,挺闲的,刚好家里老人要过寿了。”
“这么多喜事啊。”
李颐泽懵了一下,还以为习婉君如今识破谎言的技术见长了,目光不由得对上她的,才忽地又记起这次回来的借口是朋友结婚,习婉君会有此感叹也是情理之中的,看她样子并没有起疑,于是李颐泽放下心来,干巴巴的应了声:“是啊。”
这家店上菜也很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凳子还没坐热,大菜就上桌了,习婉君瞧着眼前烤得滋啦作响的金黄色田鸡,胃口都被撩开了,她拆了筷子感叹道:“你们这边上菜速度真绝,我以为生意这么好的店,进来没等上半小时都闻不到味儿呢。”
“这家店有三大卖点,正宗好吃、上菜快速、老板很帅。”
习婉君笑着尝了一块,田鸡烤得很香脆,辣味正可口,棒得很,像脸盆这么大的一锅,看上去都感觉不够吃。
习婉君开玩笑的问:“你开的?”
她问完,似乎听到李颐泽鼻息里传来笑意,不禁抬头一看,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不会这么不要脸吧?我请客你还做我的生意?”
“不是,我只是在笑你是从哪句话联想到这家店是我开的?”
老板很帅。
当然习婉君不会顺他的意说出来,她换了种说法:“不是你开的你吹捧什么?”
李颐泽拿着开酒器在开啤酒,闻言心照不宣的忍着笑说:“这不是顺着你的话也夸一句吗?”
习婉君接过他开好的冰啤,对着瓶嘴喝了两口,感觉倍儿爽。
“我好像第一次跟你喝酒吧?”
“应该是。以前都喝矿泉水,你酒量行不行?可别待会又喝醉了喊我爸爸啊。”
“啊?”习婉君一筷子碳烤田鸡顿在空中,倒不是尴尬,就是突然有点印象,想得太投入了。
“你这脑袋瓜,存储量不够吧?忘记多少事了?”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我记得当时给谁过生日来着,然后喝多了自己跑出来了,怎么遇上你的?”
“我加班出来买咖啡,一出店门就看见你追着人跑,我以为你被抢劫了就凑过去帮忙,没想到摊上一个醉鬼。”
习婉君像在听故事似的,边听边回忆,脸上韵着旧时光的笑容,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温馨,李颐泽就这么瞧着她,眼睛都不舍得眨了。
“你现在酒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