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谨?习婉君吃到一半看了看自己的碗和碟子里的菜,不知道李颐泽从哪看出她拘谨了。
李颐泽给她提示:“以前你吃东西都跟干仗一样,现在好斯文啊~”
“我什么时候吃饭跟干仗一样?又没人抢。”
“有啊。你记不记得有一次老袁带你到我公寓煮饭?就是你喝醉酒被我捡到,后来要报恩,就跑去我的公寓给我煮了顿饭。”
习婉君视线渐渐往上翻,露出一副在回想的状态,可惜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李颐泽真的觉得她太薄情了,他这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惦记了好几年,她倒好,什么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他放下筷子,无可奈何地叹了气,随后掰着手指说:“我给你回忆回忆,你那次煮了红烧猪蹄、清蒸鱼、莲藕汤、炒空心菜。”他每报一道菜名就掰一根手指,柔情似水地看着她,把菜名报得跟情话一样动听:“有印象没?我们俩还抢着猪蹄吃,你当时直接用手,都不用筷子,我也是。”
习婉君内疚感又上来了,每次李颐泽帮她回忆往事,她就觉得自己欠了他很多感情,不过这些情绪并不会影响到她脸上的笑容。
“那可能是进化了吧。”
“君君,你要不……”
“噗——”习婉君一口汤差点喷回碗里,忍得太仓促直接呛到鼻子上去了,李颐泽赶紧抽了纸给她,屁股挪过去挨着她坐,一边幸灾乐祸地笑,一边抱歉地给她撸背止咳,但撸了两下他又想起她身上有淤青,于是不敢乱动了。
“你昨晚摔哪了?除了肩膀,其他地方有伤到吗?我看看。”
习婉君烫屁股似的立马就站起来避开了他伸向衣摆的手,尽管她上半身没有什么身材可言,看了她也不介意,但她皮肤敏感得很,禁不起人摸她。
“没!就肩膀刚好让你看见的那一点点点……我有手有脚的这么灵活,不可能直挺挺地摔,我是有技巧的,反应很快,所以不至于。”
李颐泽把僵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那你好棒。”
习婉君总觉着是因为这会儿两人刚建立关系,所以李颐泽什么都纵容她,要是相处久了他没准会苛责几句,所以她瞧见李颐泽脸上淡淡的笑容时,说话都有点没底气:“嗯。小意思。不过生命诚可贵,我下次注意。”
“要不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吧,你这边没有电梯,每天都这么爬楼梯我不是很放心,要是能同进同出的,我扶着你或者背着你,多安全?”
这尽的是哪门子孝?习婉君此刻的表情就像二哈震惊的表情包,同居意味着什么是可以想象的。
李颐泽多半是开玩笑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习婉君没有拒绝得很明显,她像是在为他考虑一样地说:“我过几天就走了,你也不在这边上班,整这些麻烦。”
李颐泽很是心动,他听出了一点习婉君愿意的意思,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试探,竟探出这么深层次的……的……的爱意!
这么好的机会不思进取就太蠢蛋了,于是李颐泽推了下眼镜,摆出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打起了感情牌:“能几天是几天吧,我平时也忙,过两天就得走了,走得比你还早,又没法把你一起带走……”他用这种简单到几乎字意重复的语句讲话时,听起来甚是委屈。
习婉君坐回沙发上,还没接话就听他用孤家寡人的语气又说:“我单身太久了,忽然间有个伴儿,就不想离太远,不真实,像做梦一样,搞不好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又被拉黑了,然后满世界都找不到你。”
习婉君听不得这些,喝了口汤之后义正言辞地打断他:“你要是真搬过来了,我十个木鱼都敲不散你的花言巧语。”
“花言巧语?”李颐泽受伤地看着她,就好像蒙了千古奇冤一样。
“像你说的这么放不下,那咱们半年前见过面,你怎么不联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