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O架枪,MOMO跟我开车过去。”
“NICE,他在左边房区,别进去,霸霸跟他绕绕。”
“投掷物!”
“残了!”
……
训练赛结束后,南槐坐在椅子上,活动了下手腕。
尤莫兴奋不已的开始点外卖,由于白起持续的好心情,导致对尤莫的禁食令都放宽了不少。
见戚陆收拾了东西往外走,南槐挑眉问道:“去哪儿?”
戚陆做贼似的被吓到,磕磕碰碰的说:“我,我去数据分析室。”
白起转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啧,大半夜的邢绍还在数据分析室?这么努力工作?”
由于一队昼夜颠倒的训练时间,不少后勤人员都表示吃不消,越北就是第一个熬不住的,而邢绍自入队以来,除了陪着南槐装模作样的熬过几天夜外,大部分时间早睡早起作息非常之规律,早八点还能看到他在阳台上看全英文的名著。
在全员学渣的Venuson中,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但就算是与白起如此完美的错开活动时间,也不妨碍白起看他千百个不顺眼。
南槐估摸着,要不是邢绍那手数据分析能力太过逆天,白起肯定会让他连夜卷铺盖滚蛋。
戚陆支支吾吾的半响不说话,最后被逼急了才来了句:“邢绍那里的奶茶好喝。”
“噗。”南槐忍不住笑出声,“你可真是识货,赶紧去吧。”
直到戚陆走远,白起仍旧满脸不可置信:“他什么时候跟邢绍这么好了?邢绍这么有孩子缘的?!”
南槐闲闲的瞟了他一眼:“解释一下,什么叫孩子缘?戚三岁?”
白起语塞,心里想着,邢绍才来了几天,你跟戚陆两个人就同他好得不得了,一个两个都喜欢往他那边跑,拦都拦不住,还不是孩子缘?
南槐支着下巴,神情疑惑的看着他:“白神?解释一下?”
白起最受不了他这种懵懵懂懂的眼神,小崽子那双眼睛含着亮光,专注的看着人的时候,简直就是一箭戳他心口,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尤其是他眼角含着笑意,明明是乖乖巧巧的模样,可偏偏就看起来让人心生警惕,只想狗头保命。
夭寿,这是个什么精怪?!
正当白起绞尽脑汁要脱身的时候,突然看到南槐手机屏幕一闪,忙道:“南崽,有人找你!”
南槐淡淡的笑了一下,转身过去接电话:“喂?”
白起紧贴椅背,稍稍松了口气,不着痕迹的留意打量南槐,只见方才还隐隐带着笑意的小崽子,眼眸渐渐压成一线,长达十分钟的通话,他沉默得让人心生不安:“我知道了。”
“南崽?”
白起突然出口的话显然吓到了愣神的南槐,差点翻到茶杯,水淹键盘,还好被南槐眼明手快的救了回来。
然而南槐在两秒钟的怔愣之后,借着擦桌子的动作,已经将乱成麻绳的心思收理清楚,回眸问他:“队长,怎么了?”
白起心下一沉,不动声色道:“提醒你早点回去睡觉,瞧你这黑眼圈。”
南槐低眸轻笑:“我抽根烟就回去。”
白起从烟盒里掏了跟烟出来,倾身过来给他夹在耳朵上,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去吧。”
待南槐魂一样的飘出门,白起云淡风轻的脸色唰的沉下来,目光沉沉的落到南槐桌上。
连手机都落下了?
明明刚才还非常有闲情雅致的互相调侃。
恐怕连南槐自己都不知道,当他被问到致命点,意图逃避回答的时候,就会选择抢夺话语主导权,一口反问回来。
白起几次都被南槐噎得无话可说,举手投降,因此恨不得日日夜夜的研究“南崽的语言艺术”,这才终于从中得出了些许实践理论。
白起拿了手机去天台寻南槐,手机屏幕一闪,又是一条短信过来。
凯爷:南槐,不是我难为你,八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南槐在一队的年薪才一百二十万,唰的八十万拿出去,听凯爷这语气,还不止一次要钱。
也难怪南槐方才接着电话,脸色都变了。
白起心思转得飞快,南槐入队填表时,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填的是凯爷,所有人都以为凯爷把南槐当亲儿子养。
可是亲儿子,一口要八十万?
这不是养儿子,怕不是养了个印钞机?
更何况Venuson是按季发工资,前几天春季赛的奖金加起来,南槐手上也只有六十来万,不吃不喝去哪儿凑八十万?
白起咬牙骂了句脏话,王八蛋,欺负南崽年纪轻不食肉糜!
难怪南槐这些年都存不到钱,敢情是遇到了周扒皮!!
可他刚想出门找人,就见南槐咬着烟推门进来。
白起下意识的把手机放回原处,露出略微诧异的神情:“发生什么事了?”
南槐嘴里那根烟显然被翻来覆去咬了不短的时间,也不知他出于什么心态,迟迟没有点燃。
南槐闷声摇头,因为咬着烟的缘故,腮帮绷得死紧,看在白起眼里,透着种孤勇的倔强。
不能问。
白起在心底告诫自己。
南槐那么聪明的人,只要问出口,马上就能露馅。
白起心累又心焦,却苦于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南槐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收回袋里,还借着弯腰的时机,用余光瞟了他一眼。
他竟然在防备我!
但凡南槐此时有平日里的半分冷静,都不会被白起抓到这个破绽。
或许该说,神经粗得能拧麻花的白起,骨子里亲妈留下的,名为心细如发的基因,终于发挥了一次作用。
白起默不作声的看着南槐出门,甚至照旧睡前发短信打趣他:“早点睡觉,否则收手机。”
深夜,白起静静的靠在床上,果真听到隔壁传来几不可闻的关门声。
或许是因为冷漠淡然的性情使然,南槐行事作风都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吃饭走路没声音,关门敲门都是轻手轻脚,同队里一群风风火火的年轻人完全不一样。甚至戚陆有时候拖着鞋吧嗒吧嗒的走路,都能引得他侧目,吓得戚露露夹着尾巴回去换鞋。
他担心吵到睡在隔壁的我,甚至连门都没有反锁,只是轻轻的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