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正在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是啥呢?
讲的是从前——
老和尚穿着一件缝补得五颜六色的袈裟,懒洋洋地倚在佛祖的脚指头上,啃着鸡腿忽悠小和尚:怀衍呐,你知不知道,咱们修炼是为了干啥呀?哎,对了,是为了飞升!但是呢,咱们这个世界,很久很久以前天梯就断了,暂时飞升不了。所以啊,你着什么急,慢慢来,等我们这群老家伙想办法把天梯补好了,你再使劲儿修炼,现在啊,没事就多出去玩玩儿。
小和尚怀衍懵懂地问:师父,如果你们没想出来办法怎么办?
老和尚呵呵一乐,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满不在乎地说:老秃驴死都死了,谁还管它怎么办?不过我跟你说,天梯那叫一个漂亮,唉,算了,等你看见就知道了。
时光荏苒,望华山上的小和尚一批一批地来,老和尚一批一批地走。怀衍小和尚慢慢地变成了庙里最大的和尚,修补天梯的担子也一代一代地传递到了他的肩膀上。怀衍和尚自己另起了一个山头,每天叮叮当当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劫云一茬一茬地来,有事儿没事儿劈两下。长年累月,原本郁郁葱葱的怀衍峰峰顶,硬生生被劈秃了。这不,声势浩大的劫云刚刚在峰顶盘旋了整整九九八十一日,把怀衍峰方圆百里都劈了个寂静无声才缓缓散去。
晨光熹微,世间万物陆续自甜美的梦乡中醒来。泼天阳光朝着怀衍峰峰顶抛洒,像是要给它补补连日来缺失的光明。
“天亮了。”微不可闻地低吟宛若宣告。
随着话音落地,一条白玉长阶忽地从云间冒了出来,连绵婉转,直直扑到怀衍身前。天梯迎客,这是飞升的前奏,然而峰顶之上盘膝而坐的怀衍和尚却丝毫没有站起来的倾向。
袈裟如雪,称得怀衍和尚宛如天上月,柔和,清冷。只见他睫毛微微颤动,宛若蚌壳微张,柔软的蚌肉得意地炫耀一双上好成色的黑珍珠。清凌凌的眼眸望向天梯,有些眷恋地细细端详,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端详够了,就忍不住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碰一下。接下来就是小孩子一样的炫耀,“师父,天梯真的很漂亮,徒儿见到了。”
像是在特意展示,天梯在怀衍峰峰顶足足停留了一刻钟才渐渐消失,方圆百里又恢复了它的寂静无声。
良久,像是刚刚反应过来。山间的第一缕清风掠过,调皮地把植物们细心珍藏的露珠吹了个东倒西歪。它一路沾花惹草,窜到山顶,习惯性地要去亲吻那株幸运的野百合,却不慎撞进一段布料。风儿气鼓鼓地较着劲儿,想要给这块布一点颜色瞧瞧,却不知怎的,吹起了漫天飞灰。
山顶唯余一顶袈裟。
有道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无尽虚无之中,两个无形的至高者不经意间擦过,心有灵犀地将一缕金光闪闪的残魂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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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三十六重,重数越高,混沌之气越重。故而三十六重天之中没有一丝灵气,反而罡风强烈,寸步之中旋涡无数,稍有差池就会被卷入其中,撕成碎片,洪荒生灵闻之色变。
然,天地初成之时,盘古身死道消,侥幸留存性命的几个混沌魔神虽说拼死遁入洪荒,可也都身受重伤,修为到退,暂时没了那搅风搅雨的能力,只各自寻了安全之地好生修养己身。其中鸿钧料想三十六重天无人敢上,是个清静之地,便在此设了法阵,修建一座宫宇,唤做紫霄宫,以作容身之所。当然,也只有鸿钧这般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敢在此处修筑道场了。
鸿钧素爱清净,只点化了两个童子,男童唤做昊天,女童唤做婉妗。两人尊鸿钧为主,唤其老爷,平日里做些琐碎小事,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不过,鸿钧多年来长于洪荒之中游历,不常归来,两人多数时候只是自行修炼。
这日,紫霄宫中照常只有两童留守,两童洒扫庭除之后无所事事,一左一右各自守在门边昏昏欲睡。突然,一道紫光自下方而来,闪入门中。两童猝然惊醒,正要入内查看,却听得鸿钧传音入耳,言其要闭关修炼,令两童守好门庭不必打扰。两童诺诺应是。原来这道紫光正是从洪荒之中归来的鸿钧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