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第一时间捏指掐算,却什么都没有算到。作为洪荒世界的实力天花板,他的掐算能力更胜一筹,就连罗睺都只能放弃抵抗,让他随便算。
如今能屏蔽他掐算的,只有天道。
被鸿钧盯着,天道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来。不过,自己究竟有没有耍手段,祂还是知道的。
“不必担心。”全知全能的天道想要感知到九危的行动轨迹,还是很轻松的。
仅仅片刻,祂就找到了九危的踪迹。
“在不周山,他掉进了一处洞穴。那里是盘古遗留神力最浓厚的地方,也难怪你的水镜探查不到,我也不能感知到那里面有什么。不过,按照盘古的一贯作风,应该是什么灵宝。”
鸿钧默不作声地从云床上下来就要往外走。
“鸿钧!讲道之期近在咫尺,你要干什么去?”
“你说应该。”鸿钧站住,“我要一定。”
“没有一定。做不到。”天道没好气的回应他,盘古当年以一己之力打得其余两千九百九十九个魔神溃不成军。就算是他已然寂灭几个元会之久,也不是祂这个新生的残缺不全的小天道可以抗衡的存在。
祂连罗睺都打不过。
“那吾便亲自去看。”鸿钧继续往外走。
“不行,你不能去。”天道刮起一阵风,将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的房门重重拍上。“讲道不能改期。”
双方僵持不下。
良久,一只玉雕小鸟从门内飞出,向下界飞去。
魔界。
昔年罗睺于千钧一发之际创立魔教,补全了部分法则。天道难得慷慨了一次,将十八重地底以下尽数划为魔界。地方虽然大,但是环境恶劣,比之天上相差万里。
这里终年黑暗,寸草不生,各色滚烫的岩浆是唯一的光明。矿产倒是丰富,随意凿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里面都有可能是一块珍惜的好材料。可惜,皆是被魔气浸染过的。
当年,罗睺的宏愿说的很清楚,只要在鸿钧那边儿混不下去了,就来我这边儿,我全收。
但是,可惜了。
鸿钧要面向洪荒进行三次讲道,这是什么概念,只要是带脑子的都明白。能修道的,都修道去了;修不了的,呵呵,不好意思,硬修。
如今就只有两个圣人,排什么第一第二的啊?只有两个第一:正数第一和倒数第一。是疯了还是傻了?放着正数第一不要,要去投奔倒数第一啊。
如此,多年过去了。魔界还是只有罗睺一个。
男人侧身靠在榻上,一袭红袍随意披在身上,漏出大半胸膛。他手中端着一只缺了口的石碗,正往嘴里灌着酒液,大半都顺着脖子淌了出来,洒了一身。
罗睺的日子好像没什么变化。
修炼、睡觉、兴致来了出去打上一架,随便杀掉几个什么东西。这样的事儿做久了也就腻了。
洪荒之中,除了鸿钧,再没有与他有一战之力的东西了。再说,稍微有点儿能力的,都要去紫霄宫听道,跑的快的已经在路上了,跑的慢些的,也在抓紧时间闭关。
至于剩下的?剩下的都是废物。
日子久了,罗睺开始迷上了喝酒。最开始是意外在一座山里捣了一个猴子窝,发现了猴儿酒,这东西味道不错,喝了还能什么都不想,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于是,猴子就倒了霉了,方圆几十万里的猴子窝,都被他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