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南庆的钦天监的官员有两把刷子,皇帝登基后的一段时间都是晴天。
这种舒适得穿什么衣服都行的日子,没有人会不喜欢。
风吹落依旧翠绿的叶子,红红的果子挂满枝头,时不时有鸟儿偷偷地尝一口试试喂,它尝了尝,觉得十分符合它地口味,便心满意足地呼朋唤友,像是举行了一个派对一般。可怜在树下等着落果的刺猬,今年的甜蜜怕是没有它的份了。可是小松鼠却比它幸运,它在各个树梢不停地寻找果子,藏在连它都记不得的秘密基地,记得十分之一都足够幸福地过冬了。
动物都忙着过冬,人类就轻松很多。
“五大人!”
“五大人!”
“五大提司?”
“五大提司?”
“果然啊,男人一有权就变坏!”
“五大人才新官上任第一天,就要对我这个糟糠之友弃之不顾。”
“行行行,我明白了,像我这种知道了你的一切落魄的时候的人,就应该乖乖地消失在你面前。免得污了你地眼不说还要脏了你的手!”
“不是你让我做的嘛?”现在又闹什么脾气?
“我知道你不喜欢,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叶轻眉跳上树枝,靠着树干,以诚王妃···不是,皇后极为鄙夷的姿态向京都的方向看去。一双腿前前后后地晃荡,像是找不到支点有些慌张。
“小竹竹,我有点想我爸爸,我妈妈,我师哥师姐,我老板,我想我从前地朋友了。”叶轻眉看着五竹,脚都不晃了。
五竹:“???”
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叶轻眉能够在前一秒还在无理取闹,后一秒又变的深沉,然后再开口又变得忧郁的?
难道,这就是叶轻眉说的男人住在火星,女人住在金星?
可他,也不是男人啊~
“小姐···”
五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叶轻眉打断了:“小竹竹,这句话我想问很久了,在人前,你喊我小姐也就算了,我姑且认为你想保护我,可是现在只有你和我,你为什么还要叫我小姐呢?”
五竹:“不是你说演戏就要演到底吗?”
“人是一种惯性的动物,总是在做习惯的动作,这是一种正常的反射,就跟闻到食物会流口水一样,通常无法改变。所以要扮演一种角色,不仅需要在面对外人的时候扮演,更需要在独处的时候扮演,这样一来,你才会相信你就是你扮演的人,否则没有剧本的我们肯定会漏馅儿。”这是叶轻眉的原话。
叶轻眉觉得五竹总是能理解产生偏差:“那是对我而言。”
你需要吗?你不需要!
你一个在时速60公里每小时的时候能够立刻停止的人,有什么资格说需要演到底?
五竹不服:“你双标。”
叶轻眉:“我这是因人而异好吗?”
五竹加重语气:“你驰名双标!”
叶轻眉:“我因人而异!”
“······”
“······”
“我···算了,我累了。”面对这样一个不知道累,不知道烦,也不会停的人,叶轻眉也只好投降认输。
“小姐,你今天为什么这么···”五竹一时找不到词形容叶轻眉的这种状态。
“幽怨?”叶轻眉自嘲般地笑了一下,“也许吧。”
五竹:“你为什么···幽怨?”
叶轻眉:“小竹竹,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你以为面前的是一条小河,于是就在岸边搭建,就在你以为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却发现你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它好大好大,稍稍掀起一点浪花就可以把你筑的城堡。”
就像她一手建立的工坊,总是有人想用女人该相夫教子来把她赶走;就像她主导的监察院,她只能在石碑上的最下角留下一个名字,为了给她安慰,作为交换,给她“身边”的侍卫五竹安排一个监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