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费介带着满身的尘土回来了。
费介是个大夫,还是个会毒术的大夫,可是他也只是个大夫,他没有能够透视的眼睛,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不是什么神仙下凡自带琼枝玉露,他的能力是有上限的。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费介对叶轻眉说,“你要先听哪一个?”
叶轻眉很讨厌这种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的事情,听完好消息再听坏消息就再也不会有好心情,听完坏消息后再听好消息,好消息也就没有那么好了。
“先来个好消息吧,最近的坏消息太多了。”
“太子殿下已经能够说话了,虽然我摸不清他的脉象,从他的各个器官的状况来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想来会慢慢变好的。”
“那陈萍萍呢?”
“他?”费介叹了一口气,看着角落的树,像是从未见过冬天的桃树一样,“这辈子只能和轮椅为伍了。”
半天,费介没有再听见叶轻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一转头就看到叶轻眉无声地落泪,大滴大滴的泪水源源不断地从她地眼眶里往外冒,下唇被咬得红艳艳的,像是下一秒就会冒出血滴。
“小叶子,你不要这样。”费介面对这样的叶轻眉,手足无措。
他没有和女生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为朋友痛苦的女子。
他见到的叶轻眉一直是没心没肺地说着一些奇怪的话的奇女子,果断且聪慧。
她会在太子说平民就该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生活不要有什么逆反的做法时直接说,等别人打你左脸的时候请千万把右脸伸过去让他打个对称。
她会在范建对着琉璃流口水的时候,一边嫌弃脸说没见识一边扔给他一个杯子让他回去喝茶。
她会在陈萍萍说自己不配和她做朋友时,叉着腰,故作凶狠地说我交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身份。
费介从来没有看到叶轻眉这么脆弱的时候,正在他满身找手帕的时候,就见一旁动都不动的五竹从墙边走到了叶轻眉身边,一把抱住了她,五竹一手摸着叶轻眉的头,一手有节奏地拍着叶轻眉的背。
“呜呜呜···”叶轻眉靠着五竹,抽抽噎噎地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
虽然叶轻眉经常有医闹的想法,但是关键时刻脑子还是很清晰:“关你什么事···”
“如果我在北魏能够完成陈萍萍给我的任务,让肖恩无心战场,陈萍萍也不至于废了一双腿。”
叶轻眉忍不住打嗝:“嗯~肖、额、恩?”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肖恩!”费介说,“大魏缇骑首领,也不知道是哪个角落里出来的,十几年前带领大魏的军队去了北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和苦荷,从此就平步青云,一直做到了现在的北魏缇骑首领。”
“肖恩?嗝···”叶轻眉完全没有听进费介那一大段的介绍,只是执着地在自己的记忆力寻找肖恩这个名字的踪迹。
五竹张了张口,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依旧有节奏地拍打着叶轻眉的后背。
“这些年北魏内政混乱,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使得民不聊生,却不知道还有肖恩和战清风这两个硬茬,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南庆还是较大魏差了一点。”费介自嘲地笑了笑。
“据说他们还有一个宗师级的苦修士,从来没人见过。也不知道真假。”这些年,除了五竹这个武力值没有上线的人,费介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宗师级的人物。
这些传闻,也不知道什么传出来的。
他还听过东夷城的四顾剑和他们南庆的叶流云都是宗师呢!
四顾剑那个白痴,也就摸到宗师的边吧,哪里就是宗师了!
倒是叶流云,闭关这么久了,也该有成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