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二月天,春寒料峭、天寒地冻。
一夜过去,屋子里的火盆早就熄灭了,热炕已经彻底变凉,贾琛的新身体不算康健,他蜷缩在厚棉被中还是觉得手脚冰凉。好容易挨到清晨时分,他哆哆嗦嗦的爬起来,穿好棉衣起床。乘着屋子里没别人,正好活动一下身体。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的身体尚未完全复原,病弱的身体特别怕冷。无论今后如何打算,健康的身体是基础!他不会打拳舞剑,但广播体操还是会做的。连蹦带跳的一连做了好几遍,运动产生热量,身体微微发热,手脚也有了几分温度。
推开窗户,一阵儿冷风袭来,寒风侵肌。冻的贾琛连打两个喷嚏,头脑也清醒了。
说好要幸福的活着,可什么是幸福的生活呢?依照贾琛此时此刻的心情,幸福生活的标配里,至少应该有个冬暖夏凉的的屋子!
真想念现代社会的空调啊!一朝跌进封建古代,此生怕是享受不到高科技文明了。不过退一步,若能在屋子里砌一道火墙、建个暖阁、多烧上几个炭盆,一样也能过个暖暖和和的冬天!
唯一的缺点是费钱!
贾琛赶紧巴拉自己的身家,这才发现糟糕了!家里的银钱似乎快要用尽了!他是家里唯一的主子,银钱都在他手里握着,那么,钱去哪儿了呢?
翻翻回忆,贾琛不得不承认,这不能全怪原主败家,给他这个继任者留下一个烂摊子。
原主花钱的理由充分又正当。
说来话长。事情要从原主十八岁上娶妻姜氏,嫡兄贾珍把他从宁国府分家出去开始说起。
在原主的记忆里,嫡兄贾珍素性霸道贪婪,是个很可怕的人。他对庶弟无甚感情可言,要全依着他的性子来,估计能让原主净身出户。幸好,兄弟俩的父亲贾敬还在世,贾珍不敢太过分,装也得装出个兄友弟恭的样子来。他给原主准备的分家产业,包括一幢位于宁荣后街的三进青砖瓦房,一个百十亩地的中等田地农庄,还有一个位于城北僻静街道的小商铺,又给了一千两的安家银子和十来个男女仆人。
宁国府的玉字辈只有贾珍和贾琛两兄弟。虽说嫡庶有别,在贾珍已经独占家族爵位、祖宅、祭田的情况下,剩余财产按照三七开或者二八开才是比较合适的方案,可贾珍给出的这份不足万两的产业恐怕连半成都算不上。
原主明显吃了大亏。可惜,他自小性格懦弱,只会埋首读书,素来不敢直面强横的嫡出兄长,吃亏成了习惯。原主的新婚妻子姜氏是个七品小官的庶女,嫁资微薄娘家无靠,即便觉得吃亏委屈,又哪里有底气反抗?不过私下多哭了两回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