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属于我(1 / 2)

江画被大臭蚊子狠咬了一口。

当晚他迷迷糊糊被司机送回家,那时还没觉出什么异样。

第二天一早,他被脖颈上的痒意扰醒,对着镜子一看,脖子上多了个直径将近一厘米,又痛又痒的大包。

他从小娇生惯养,皮肤又白又嫩,突然多出道红,想忽视都难。

高二一班的上午课间,周大嘴频频回头,几次欲言又止。

江画侧坐着椅子,背靠窗台,堂而皇之玩着手机,那点嫣红就在周大嘴眼前晃来晃去。

“画儿。”周大嘴舔了下嘴唇,干巴巴地问:“你谈恋爱了啊?”

江画玩游戏玩到关键时刻,耳边突然听到这句,当下手一抖,大招放错了方向。

游戏里的队友在口吐芬芳,游戏外的江画瞪向周大嘴:“你刚才说什么?”

周大嘴眼珠一转:“我说,你昨晚去哪了?”

“去了越歌家。”江画重开一局:“能不能少管闲事。”

听见越歌的名字,周大嘴瞠目结舌,嘴巴大的能塞下个鸡蛋。

“你、你去班长家??!”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江画看神经病似的看了大嘴一眼,挠了挠蚊子包,接着打游戏了。

周大嘴哪知道班主任让两人一对一补习的事儿,他看了眼江画脖子上的红印,又看了看江画和越歌,抱头怀疑起了人生。

一定是他在做梦。

游戏接连输了好几把,江画很快被耗干了耐心。

系统:“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带歪白莲花。”

江画捂住耳朵:“你可烦死了。”

每天白莲花白莲花的,昨天做梦,他都梦到自己掉进池塘,好不容易从淤泥里爬出来,头上还挂了朵白莲花。

被蚊子咬了,讨厌虫子的江画心情很糟,想消极怠工一天,给自己放天假的。

系统却像蚊子一样一直在耳边嗡嗡叫:“啧啧,白莲花又在被压榨。”

江画下意识望向前排。

大热的天,白莲花身边又围了一堆人,他耳边只有系统一只蚊子,白莲花耳边的蚊子则成群结队,片刻不得安宁。

不过几人似乎只是闲聊,隐隐约约有听到什么社会实践,什么组队的,江画拄着桌子,默不作声地瞧热闹。

系统怂恿:“你不过去啊?”

江画纳闷:“他们聊天关我什么事?我过去干嘛?”

系统被呛没了。

江画和越歌非亲非故,严格说来,还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他这个坏蛋正在酝酿着把人带坏。

看着越歌与人其乐融融地闲聊,江画心里没什么波澜,就是有点怀念苏闻他们在校的日子,那会儿他也不用闲到玩游戏打发时间。

“算了,随你吧。”

系统叹了口气,刚决定今日休眠,突然,江画蹭地站了起来。

系统:“...?”

江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前排,无视四周错愕的目光,打掉了越歌眼前的卷子。

何毕刚拿卷子过来,猝不及防被找事,懵了一瞬,很快抢回卷子骂:“江画,你有病啊?!”

“你让他讲题?”江画问。

何毕气极反笑:“关你屁事,你是不闲出屁了?”

聊天的确不关他的事,但讲题不行。

江画转向越歌:“班长,你怎么不听老师的话。”

越歌回望,一时哑口无言。

江画撑着椅背俯身,松垮垮的领带下垂,脖颈上的红印明晃晃的裸露着。

“你没听,我要去告状。”他眯起桃花眼,神情狡黠:“老师要你专心辅导我,别管何毕,还有别的人。”

老师明明是泛指班上的其他中等生,江画却有意单提了一嘴何毕,何毕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他不信江画的鬼话,等着越歌回答。

视线在红印上稍作停留,越歌轻轻‘嗯’了一声。

瞬间,何毕等人脸色青白交替,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江画看足了热闹,眼睛弯弯,偏回头追问:“那你专心了吗?”

越歌抿了抿嘴唇,看着他倨傲的小脸:“抱歉。”

自以为发现真相的周大嘴在后排‘卧槽’不停,圆胖胖的脸都憋红了,其他学生也在字里行间听出了原委,惊讶地面面相觑。

“许老师让班长辅导你?”有人问。

江画挺直身,扬起下巴反问:“怎么?不行?”

说完,他还敲越歌的桌子强调:“不准教他们。”

不愿相信的何毕已经冲去老师办公室找说法了,此刻,江画有种最终赢家的得意感,但并没得意多久。

在他想走时,越歌叫住了他,递去高一的教材,第一章的例题和课后习题都被画了圈。

越歌说:“江画,下节自习课,把这几道题做完吧。”

江画的神采飞扬瞬间消弭。

“我不会。”

越歌勾了下嘴角:“昨天有讲过。”

“我没记住。”

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儿任谁看了都憋气,但越歌的语气依旧恰到好处:“那就先把例题抄一遍,熟悉熟悉思路。”

江画:“...”

说难听点,江画现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霸着学霸不学习,只一个课间又凭一己之力,成功惹了众怒。

何止自己不学习,江画这会儿正想着,怎么带白莲花一起荒废学业呢,其他不良少年的特质他得装模作样,唯独学渣这点,可以亲身上阵。

越歌给别人讲题变相等于巩固知识,再变变相,就约等于耽误他完成任务,想要他的小命,江画自然是不乐意的,他想让越歌尽早玩物丧志。

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江画就溜回了座位。

他其实根本不愿意和越歌说话,一说话,十回有八回,对方都是让他去学习。

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这辈子不可能学习。

说是这么说。

放学后,高二一班。

单人课桌被人为合并到一块,江画占据一席,脸贴桌面,看似奄奄一息,实则灵动的眼珠一直在越歌脸上打转。

早上噎完白莲花,晚上白莲花竟然就真的开始专心了。

“今天要学完第一章。”越歌温声说。

江画心下叫苦不迭,噘着嘴没应声。

系统说,上课时没法耽误白莲花学习,所以课后和课间一定要抓紧利用,如果不教他,也不用给同学答疑,越歌的时间一多,肯定会拿来自己学习,这样更得不偿失。

江画想不出理由辩驳,最后无奈答应了这个方案。

只是白莲花的家又小又有虫子,他实在不想去第二次,最后把地点选在了学校。

趁着越歌在备课,江画趁机观察他,越是多看,越有点无从下手。

白莲花并不是硬朗少年,剑眉星目的长相。

圆润的杏眼被恰到好处的卧蚕点缀,更显得纯然无害,下有琼鼻樱唇,轮廓柔和的瓜子脸,皮肤更是肉眼找不到瑕疵的细腻,像是自带美颜滤镜一样。

刚摔了一跤,脸上伤口还没好的江画看得眼酸。

苏闻其实也是温润谦和的长相,但五官要更深邃一点,看上去没有那么无辜怜人,某种程度上,白莲花的脸更男女通吃,杀伤力爆表。

虽然江画没什么资格说,但他还是想说,白莲花长得有点娘。

系统忍不住解释:“他才十七,还没长开。”

江画嘟哝了句:“那我也没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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