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峰跑在最前方,他的身后跟着随从,跟着公孙劲。
尉迟峰看到了倒地的女儿,大哭大喊的扑倒在她的身边,“凌洛!”
公孙劲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上前道:“殿下,我拦不住尉迟首领,他有王君的手谕…”
南宫澈抬手制止了公孙劲的解释,看了一眼白雪姬,事已至此,他只想守护他爱的人。
尉迟峰双目腥红怒视白雪姬,斥道:“凌洛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这种狠手!”
南宫澈挡在白雪姬面前,冷冷道:“首领,请稍安勿躁。”
尉迟峰已是癫狂,怒道:“二殿下你有心偏袒,但也要讲个道理。”
南宫澈:“尉迟首领,我知道你痛失爱女心情难过,但是还希望你认清事实,这与小雪无关。”
“怎会与她无关?!”尉迟峰吼道,“若不是她当众羞辱凌洛,凌洛又怎么会羞愤离去!这里就你们几个人,你们好好的,我的凌洛却死了,你们难辞其咎!”
白雪姬拉住南宫澈,“多说无益,他已经认定了我是凶手,不必多言了。”
尉迟峰拔剑相向,“白雪姬,今日我要你以命偿命!”
南宫澈一动不动的挡在白雪姬面前,尉迟峰的剑尖直指他的喉咙他面上毫无惧色,眉间怒意难平,语气是十足的威胁,“你若动她,我要你死。”
尉迟峰义愤难平,他如何能挥剑砍了王室的二殿下,可他爱女之仇他又如何不报!
“二殿下如此欺辱我暮云氏族,难道就不怕天下难平吗?”
南宫澈未有动容,只是语气冰冷非常,“欺辱二字重了些,天下不平又如何?本殿下只要小雪安然无恙。”
尉迟峰握紧利剑,咬牙切齿道:“此事我必然要到王君面前讨个说法,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残害我女儿的凶手,白雪姬,你等着瞧!”
尉迟峰为人武断,出身于以暴制暴的部族,自然身上带着不少戾气。白雪姬看着他抱着尉迟凌洛的尸体往回走,知道此番回到青森行宫又是一个有口难言的局面,南菱王为了安抚这第二大部落指不定怎么发落她。
南宫澈拉住她的手,语气轻柔,道:“若你嫌麻烦,可以不必回去,一切有我。”
白雪姬并不以此为困局,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她不回去,别人如何唱戏,她坦然道:“我回去。”落荒而逃不是白世夷族人的风格,更何况她没有杀尉迟凌洛,这里谁又能奈她何,只是比起自己的困局,她更担心南宫澈的举动,“若是南菱王要给尉迟峰一个交代,你听之任之便好。”
南宫澈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她觉得不太可能。
“你来南菱,并不是为了我。”她想提醒他,他们本就是异数,不该过多的干扰这个元素的发展。
他自然是知道她的担忧,但他发过誓,此生绝不再让她涉险,即便这里没有人能伤她。
公孙劲本以为二殿下要将雪姬殿下送走,但看两人一番言语之后却是并肩走来,他大感意外。
南宫澈握着白雪姬的手,道:“回去吧。”
白雪姬回到行宫的时候尉迟凌洛遇害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南宫静守在雁林入口的侧门边等她,一脸的心急如焚,“你怎么还这么若无其事呢?尉迟峰抱着他女儿的尸体到父王面前大哭大闹了一番,一定要父王杀了你偿命,你说可怎么办才好?”
白雪姬:“我没杀尉迟凌洛,何须偿命?”
南宫静很是无奈,大叹天底下没有比白雪姬更心宽的人了,“你说你没杀,可尉迟峰闹出那么大动静,现在整个行宫的人都以为是你杀了人,父王为了安抚尉迟峰已经下令传唤你了。”
白雪姬:“既然如此,我去便是了。”
南宫静知道自己说不动她,便将希望寄托于南宫澈,“二哥哥,你不会任由父王处置雪姬的吧?”
南宫澈看了看白雪姬,只是紧了紧握住她的手。
不多时,传唤的官人便来了,白雪姬随着他前去面见南菱王。
众人到时,尉迟凌洛的尸体横陈在主会馆的大堂里,尉迟峰双目猩红,想必已经有过一番绘声绘色的说明了,南菱王扶额叹息,一旁轩辕月忙着安抚两人,南宫晏也在场,是一副愁眉深锁的模样。
南菱王一看这浩浩荡荡的来人,冷笑道:“本王只是传唤雪姬一人,竟把你们几个都给招来了。”
白雪姬身旁站着南宫澈,身后跟着南宫静公孙劲百里棋,亚菲亚娜听到消息赶来了,南华南夜也随行在侧,这一看,真像是前来示威的。
轩辕月添油加醋道:“他们这浩浩荡荡的架势,倒不像是来俯首认罪的。”
南宫澈冷眼,“人非小雪所杀,何须认罪?”
轩辕月面色一滞,尉迟峰噌的一下站起,怒喊道:“这是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凌洛就死在白雪姬脚下!”
南宫澈的眼神冷冷瞟向他,“你可见小雪动手杀人了?”
尉迟峰啐一声,“只怪我没能早到一步!”
南宫澈:“你无凭无据的胡乱栽赃,当本殿下不存在吗?”
尉迟峰:“白雪姬与凌洛不和是整个行宫的人都知道的,这里除了她还会有谁对凌洛下毒手!”
南宫静听不下去了,愤愤道:“雪姬从来无意跟尉迟凌洛争什么,比武是她自己要求的,输了只怪她自己学艺不精,干雪姬什么事!”
南菱王怒吼:“好了!都别吵了!”
大堂之中霎时间鸦雀无声。
尉迟峰一脸悲痛,呜呼哀嚎道:“王君,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凌洛死于非命,我已是痛不欲生,还请王君为我做主啊。”
南菱王深吸一口气,再看向一言不发的白雪姬,她向来莫名其妙的淡定,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当初留下她不过是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没想到她一个女人不止让南宫澈南宫晏两兄弟产生争端,还跟暮云扯上了杀人的干系,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让她留下来,凭添这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