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符价低是因为量产,制作的方式仍是私密,只掌握在少数门派和一些大家族手中,市面上流通的都是转了几手的黄符。”
“哥你怎么知道?”
“你外出这半年,我也出去执行了两次任务。”
她立刻感兴趣地追问:“什么任务?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花濂却不欲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我过两天要出去一趟,大概一两个月。”
哥哥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回旋余地,她只能嘱咐他要小心,然后把身上的符篆都给哥哥,在他拒绝前道:“不带我就跟你一起去,随便接一个任务也要跟你一起去。”
哥哥走后没两天,听说吴长老的女儿也接了一个大任务,浩浩荡荡带了一群人,冯忆郎也在其中。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她气鼓鼓地想,手下运笔如飞,一张寸劲符在笔下逐渐成型。
吴雯离开的那天,很多人跑来送行,大部分都是看在吴长老的面子上来溜须拍马的,顺便送送符篆表心意。
符篆这东西永远不会嫌多,吴雯被人围成小山,很高兴地收着符。
同去的都是吴长老手下的弟子,早早盯上吴雯这块肥肉,不料被横空出现的冯忆郎插了一脚,对他都充满敌意。此刻吴雯被人围住,冯忆郎便只剩下孤零零一人。
他也不在意,抱胸倚在树下,目光无聊乱晃。送行而已,搞得这么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去送死,没一个是真心实意的。
不过对他来说,这次出去确实危险,行差踏错半步就有性命之忧。但他不会退却,修仙之路本就荆棘遍布,不敢冒险的懦夫只会淹没在大道的洪流中,溅不起半点水花。
突然身子被人撞了一下,岌岌他腹部的小人匆匆而过,挤到吴雯附近。
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像一个普通的,赶着送礼没注意路的小鬼。
他的心砰砰跳动,握紧手里的几张符篆,不着痕迹地收好,望着似乎努力想挤入送礼包围圈的花绘,心中复杂。
花濂几乎揽下整个符室的苦业草需求,他这一走,加上现在朱长老和吴长老势同水火的关系,没人敢接下这活。但没有苦业草,整个符室的人都要遭殃。
不知谁说了一句“丑八怪的住处肯定还有”,一伙人浩浩荡荡地跑过去“抄家”。
花绘正在屋里画符,远远看见大群人往这里走来,直觉是来找哥哥麻烦的,匆忙收拾了桌上的东西,从窗户跳出去。
在小灰那里逗留了个把时辰,天黑的时候回去,看见屋内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桌椅柜子被翻倒,衣服、床单、被子撕破了扔地上,上面都是凌乱的黑脚印……
哥哥平时都是被这样欺凌的吗?
握紧拳头。
冷静,哥哥说会报仇,她就要相信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坏了哥哥的事……但是,好愤怒,全身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
两人在屋外笑嘻嘻地撒尿,嘴里讽刺不停,三句离不开“丑八怪”。
占地撒尿,这难道不是狗会做的事情?这些人根本就是畜生!
退后两步,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哥哥不在,她在这里就没有家。
小灰看见她去而复返,奇怪又高兴地飞过来,软软地缠绕住她的肩膀。
她决定了,在哥哥回来前,就住在小灰这里。
几个长老间的暗斗一直未能平息,掌门睁一只眼闭一只,遭殃的都是长老的手下,被扔下山崖的尸体越来越多,有一些的还活着就被推下来,掉到崖底也还没断气,看见这里有活人,伸手求救。
但花绘就盘坐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小灰吸收,化作一抔白骨。
这些人死光了她也不会动容,但是每次小灰“吃饭”,身体就会变成黑色,黑中还带着红,充斥着暴虐的气息,这很令她担忧。这时它会变小缩到她脚边,随着“食物”的“消化”,才一点点变回灰色。
最近死的人太多,小灰往往还没“消化”完,新的“食物”就掉下来,身体颜色基本维持在暗灰色,有时夜里都看不清它。
尽管心里担心,她不清楚小灰是什么物种,或许就是这样成长的呢?总之小灰不会伤害她这点她是可以确定的。
在崖底的生活就是修炼加画符,画符一般画寸劲符和十蔓符,灵力快用完的时候才画时水符,时水符对灵力的要求不足前两者十分之一,就像边角料一样。
这天,又到了掉尸体的时间段,她和小灰排排坐好,等着“食物”掉下来。没错,她在崖底的这段时间,都是靠吃人肉为生,听起来很骇人,其实割下不太有人类特征部位的肉,再烤熟了,没有很直观的“我在吃人”的感觉,况且对于血符门的仇恨,她本就时常生出将他们啖肉喝血的冲动。只是——
“吃腻了。”她叹息。
就在这时,从天而降数根藤蔓,紧接着一人从上面摔下来,因为有了藤蔓做缓冲,掉下来的时候完好无损,只脸色阴沉地咒骂:“竟然敢对我出手,不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我就不姓郑!”一转身,看见不远处的花绘,警惕道:“什么人?”
这人是杨长老的弟子郑广,曾把她关进水牢的人。
没想到这人从山上摔下来还能安然无恙,她忐忑地后退一步。
“你……”他紧紧盯着她,“我好像见过你。”
她紧紧咬住唇。
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忽然灵光一现,“你,那时被关进水牢的!居然还活着……难不成,五行珠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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