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了?”
“不问了。”
吴均如忍不住看她, 外表看着野性难驯, 却也有一颗剔透玲珑心, 还能写出那样诗句……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走出房间,吴均如对站在外面的白面男子说:“好好照顾公主。”
“奴才谨遵三殿下吩咐。”
花绘瞅了几眼那个白面男子, “你……”
吴均如扯了她一下, “回去了, 不想要奖品吗?”把她拽走。
“吴均如, 那个人是谁?”
“什么是谁?”他看了眼她手指的方向, 无语道:“不就是个太监吗?”
她继续盯着这太监瞧, 但是对方很快转身走进屋,她只好收回目光, 但怪异的感觉仍挥之不去。
“可怕的第六感。”白面太监啧了一声, 借进屋阻断掉来自身后的探究目光。径直走到床前,看着昏睡着的公主,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想和你见最后一面,不过也好, 我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没什么脸见故人。”看见她眼角浅浅的褶皱,他伸手轻抚, 目露怜悯,“本以为小孩子忘性大,却没想你记我记了这么久, 真是个傻姑娘。”
公主的睫毛颤了颤, 泪珠从眼角滚落。
他按住她的眼睛, “别睁眼,我会害羞。”
她提了提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哭。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运气好的话,在你死前我可能还能来见你一面,运气不好……就先你一步过奈何桥,想再见就看下辈子有没有缘分了。”
公主发出一声哽咽。
“别哭,我最怕小孩哭了。”
公主张了张嘴,喑哑的声音从嗓子里溢出来,“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他笑:“但是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当年那个可爱又乖巧的小丫头。”
她紧紧咬住颤抖的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腔。
“你休息吧,我要走了。”
她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我……想看你一眼。”
“不行。”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
她拉住他的手一颤,慢慢垂下了。
按在眼睛上的手离开,随后是门打开的声音。
她赶紧睁开眼,只来得及看见半个瘦削的背影。直到门关上,她的眼泪才控制不住涌出来,捂住嘴,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屋外,白面太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连小孩也不能轻易逗弄了……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一阵头晕目眩,连忙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大口喘气,猛然用力一捶胸口,喷出一口血,神志恢复清明,整个人晃了两晃才站稳。
得抓紧时间,这具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
雨渐渐小了。
花绘回去的时候发现前面吵作一团,一方是方才和她一个亭子的皇室子弟,另一方……居然站着柳丰和岑苒儿。
“就算这临安小会是你们赤阳书院办的,你们也别太只手遮天了,论文采、论意境,明显都是我们的诗更胜一筹,凭什么只排到第二?”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们觉得好的不一定所有人觉得好,几位评审先生能代表绝大部分人的看法,几位殿下就不要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我们无理取闹?父皇给国师几分脸面,你们赤阳书院的人别跟着蹬鼻子上脸,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谁才是主子!”
柳丰“啪”得收起扇子,“叫你们一声殿下,是给你们颜面,不然别说是你们,就是皇上我也不放在眼里!”
“你……来人!给本王把这个贱民拖下去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