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丰捂住喷血的右肩迅速后退, 躲开花绘的符篆, 看向她的目光又惧又恨。
困住岑苒儿的气柱消失了, 她立刻跑到花绘身边,追问:“你怎么做到的?”顿了顿, 不甘心地补充问:“你以前都故意让着我?”
花绘瞪她:“有话弄死他再说。”
柳丰用气勉强压住伤势, 心道自己现在伤势严重, 以一敌二必然没有好结果, 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花绘怎么可能放跑他?立刻拍出十蔓符将他缠住。
他用气刃切开藤蔓, 她再拍出两张, 他切开一条,马上有更多条追上去缠住他。
他体内迸出气柱, 将藤蔓统统震开。
岑苒儿控制水漩涡从他头顶冲下来, 但被他的气柱弹开。
他一落地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岑苒儿扔出欢喜磬,磬身在空中放大,将他整个人罩在里面。
柳丰的气柱顶不开磬身,但岑苒儿也没法越过磬身攻击他。
“让开!”花绘大喝一声,双手举着放大的欢喜磬锤, 朝磬身狠狠敲下去——
“嗡——”浩大的声波荡漾开来。
花绘和岑苒儿痛苦地抱住脑袋,忍受着识海中翻江倒海的震荡。
不知过了多久, 这震荡才逐渐平息下来,两人腿一软坐在地上,劫后余生般拼大口喘气。
岑苒儿收回欢喜磬, 柳丰已经被震昏过去, 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花绘提剑走上去。
岑苒儿推开她, “我自己来!”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花绘反推她,“凭什么!”
两人争先恐后地跑上去,一剑一匕首同时向柳丰刺去——
没有想象中血花四溅的场面,事实上两人的武器在距离柳丰不到半寸的时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用尽全力也插不进去。
“怎么回事?”
“是气。”
手探向柳丰,确实被一层无形却凝实的气阻隔在外。
花绘试着用寸劲符,但是拍在气同样上不起作用。
这好不容易把人抓住了,人也昏迷了毫无还手之力,结果居然还伤不了他分毫。这种屈辱感让花绘想到兽渊山的大黑鸟,她和哥哥怎么都杀不死,最后还是黑蛋把它给吞了……怎么偏偏今天没带黑蛋!
正琢磨着是不是把黑蛋带来,或者把人运回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谄媚的呼唤:“师父~~”
她猛地转身,“徒儿……太监?”瞪大眼睛,“那个太监是你?不不,你居然是个太监?”
乞丐“咳”了一声,“这都不重要。不过师父啊,你真是我的福星,我下下辈子一定给你做牛做马。”
她听着不对,“为什么不是下辈子?”
“因为下辈子还得做人嘛。”他走到柳丰面前蹲下,到处乱摸,摸出一个瓷瓶,打开嗅了嗅,面上大喜,直接倒出来吃下。
花绘阻止不及,气得走上去敲他脑袋,“什么东西都敢乱吃,不怕吃死人啊?你给我听好了,回去以后把你做乞丐时的陋习统统改了,不然不让你进山!”
乞丐嘿嘿笑,“好,都听师父的。”又问:“师父也想杀他吗?”
花绘眯起眼睛,“也?”
“嗯,徒儿和他有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大仇。”
她想了想,问:“你身上的伤都是他弄的?”
“不是他弄的,但可以说是拜他所赐。”
那还真是复杂。“你也看到了,他身上有点问题,我杀不了,你也来一起帮忙,先把人运回去。”
岑苒儿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他什么人?”
“我新收的徒弟,带回去后正式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