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受到了两大领导的指示, 整理了整整三页纸的要点细节, 他们还要听她对于指示精神的理解,赵清漪也一一道来, 并且还有一些自己做事的想法。
曹校长和金院长听也觉满意,这才放人, 且不细提。
……
这日晚上,钱父没有去情人那,而是回了家, 钱太太细心准备了晚餐。
满身疲惫和忧郁的钱云帆到饭点才到家,放了公文包洗过手后上了桌。
吃饭时,钱父暗暗打量了钱云帆一眼, 也没有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 寂然饭毕。
吃完饭, 钱云帆想回房间, 钱父却叫住了他, 坐下谈谈。
钱云帆只好一起坐一坐, 但是没有什么心情。
钱父问道:“实习工作顺利吗?”
钱云帆说:“就那样, 忙碌, 没有别的。”
钱太太说:“再忙碌, 个人大事不能落下,你哪天休息带张院长的女儿回家来吃顿饭。未来儿媳妇, 妈也要见见的。”
钱父这时不禁瞪了钱太太一眼, 说:“儿子有儿子的想法, 你能不能少说一句!”
钱太太委屈碎碎念:“我还不是为了儿子, 眼见儿子终于放下那个妄图攀上我们家高枝做凤凰的卑贱女人,找了个好对象,当然是想儿子婚姻事业都顺利一点。”
钱云帆听钱太太这样说赵清漪,想起赵清漪却是提醒他要孝顺照顾好母亲,只觉母亲是这样的小人面目可憎,而赵清漪爱得纯粹真诚,人品高洁。
钱云帆说:“清漪不是卑贱的女人!我已经听你的话伤害了她,你怎么好背后这样说别人!”
钱太太听到宝贝儿子到现在还帮着那女人反而这样怼她这个亲妈,不禁气得肝疼,大声说:“云帆!妈都是为了你呀!难道你要有一个火站车残疾清洁工的岳父吗?让我们家有一对残疾的清洁工的亲家吗?我们家的脸面往哪搁?”
钱父本来今天看见赵清漪受曹校长、金院长的器重,她还得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的提拔,感觉接受她当儿媳也没有那么困难。
但是听到“一对残疾清洁工当亲家”,钱父也一阵恶寒,心想:老师提拔毕竟代替不了原生家庭的体面,而他们这样的人家,和什么人当亲家是很重要的。
如果当初儿子没有分手,他现在忍着不堪和不满,看在那女娃还争气的份上保持观望态度,延期看她将来能不能进一步,能否对整个钱家有利,最后可以让他们结婚。
但是现在已经分手了,特意去追回她,吃相太不难看了,况且有那样的父母的女人,就算当上博士,还不太值得他们家这么做。要说博士,他现在手底下就有两个,虽然是国内院校的博士。
原主真实的人生体验,养父母一边养大她一边拖累了她的一生是不会无依据的,没有普通体面人家欣然接受这种原生家庭的儿媳妇和这种亲家。
他们让原主自己无论多努力,几乎只能嫁给在思想和经济收入都不如她的男人,除非遇上杨过那样的男人。
且看看经理人表现出已经优秀到被重点大学校长和医学院院长亲自教导,并且将担任霍普金斯大学教授的私人助手,前程似锦,钱父一度被打脸郁闷,这时想想她的养父母都还能冷静。
于是钱父又没有反驳钱太太了,只是想着要是儿子能得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教授的青睐就好了。
钱父说:“都不要吵了,既然已经分手了,美云,你还说什么呢?云帆,那个女孩子本身还是不错的,你妈也是担心你被那样的岳父岳母拖累,这是有道理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分手了也不一定要当仇人,还是可以当普通朋友的嘛。一个女孩子,能帮帮忙的,那就帮一帮。”
钱太太不知钱父其中的深沉心思,所以还不太同意,说:“有什么好帮的?那贱人,我看着就讨厌!”
在钱父看来,女人会因为爱情而盲目,不在一起了,如果旧情人以朋友之姿嘘寒问暖,女人在这时候是没有脑子的,她得到那些机会,可能会讨好旧情人帮着创造机会,那样儿子将拥有更好的前程。
钱父说:“你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吗?人家也和云帆分手了,怎么得罪你了?”
钱太太就是对出身至低寒门想当凤凰的只会勾引撺掇她的丈夫和宝贝儿子的女人特别看不顺眼,恨不得打烂她们的脸。
钱太太说:“你们男人就是脑子不清,那种贱女人有多远离多远,还要去帮人家。哪天被人骗光了钱,有得你们哭去!”
钱云帆这一整天都在想赵清漪,人家那样纯粹美好,对他情深意重无怨无悔的,妈就是个无知不讲理的女人。
“妈,你凭什么骂人家是贱女人?谁说她骗我的钱了?我跟她交往时,她从来没有赖我给她买什么。她不是那种女人!我已经对不住她分手了,她也没有怪过我恨过我,只有你还没完没了的诋毁人家。妈,我对你很失望!”
说着,钱云帆起身上楼回房,钱太太在身后叫着,他也不听。
钱父一番心思又觉得不能和钱太太这个有偏见和目光短浅的女人说,没有兴趣理她,也起身去书房了。
只有钱太太被气得肝疼,自己坐在客厅气苦。
……
赵清漪联系了陈医师和安娜副院长,说约翰霍普金斯的刘易斯教授要带女儿在中医内科看病。
以他的身份当然好约时间了,陈医师不能更改别的病人的看病时间,但是他是种花人,没有那样重视不在休息日干活。
所以在他特意在休息日来医院给莉莎看病。
陈医师原来还以为赵清漪这家伙给介绍一个高端学术界家庭的病人来会是一个不错的扬名海外的机会。
那深藏不露的实习女中医与他一直合伙愉快,并且她对同行毫不藏私让他很感动,那真的让他精进不少。
陈医师了然她会介绍过来定是很有把握的病,但是他没有想到是这么难的病症。
现在是有点为难他了,他的针灸技术和他所知的中医师的针灸技术哪里能用在这个小女孩身上。
给莉莎望、闻、问、切四诊之后,陈医师用英语说:“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我师父李医师生前遇上这样的病人,他用针灸治好过两例,但是他会气功,我在这方面的功夫不太行,我更擅长方剂。”
刘易斯教授和刘易斯太太既失望又高兴,失望的是他说他的针灸技术不行,高兴的是中医确实有治好小脑发育不良的病例。
刘易斯教授还是抱有学者的挑剔,即便求上门来,他作为学术界的传染病方面的权威之一定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