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种花军魂》唱完, 她鞠躬下台,没有再多费话了。
倒是于将军、冯将军是职业军人,听得此曲有如石破天惊的震撼,与江南靡靡之音不同, 而这时候国内也几乎没有如此浑厚音准唱腔的女歌唱家。
一问身边人,听说是正是最近建/党颇有声势的兴民党党/主/席赵女士。这个时代,职业夫人在精英圈子里是被称为“某夫人”为多, 但是如果是自己有地位的女士, 还是多会保留原姓的称呼。现在有人称呼赵清漪为司徒夫人, 但是更多的人是称呼她赵女士、兴民党内称她为赵/主席。
于先生和冯将军上前来寒暄。
冯将军道:“司徒兄弟, 也有几年没有见了, 听说当年司徒兄弟率着洪门弟兄们几次送物资去东北,爱国之情,实在让人感动。”
司徒维道:“我年轻识浅, 于国无大用,只也能尽此绵薄之力。”
于先生说:“人人都出绵薄之力,四万万同胞的力量就无穷大了。”
冯将军又笑道:“赵女士真乃当代巾帼呀, 一曲高歌, 当真振奋我心。”
于先生乃是果府的大才子,叹道:“曲好词好,唱得也好。”
赵清漪道:“二位前辈过誉了,唱歌不能称为巾帼, 奋勇杀敌的才是英雄。它日若是我若能杀一二鬼子见了血, 冯将军再以巾帼英雄称赞, 那我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冯将军讶然,笑道:“赵女士当真豪气干云,不愧是当代青年学生的典范。”
司徒维笑道:“现在也只是嘴上功夫,二位前辈不用夸奖。”
冯将军道:“这个时候旗帜鲜明站出来的青年,怎么能不夸奖?要大大的夸奖才有更多的人出来。”
于先生笑道:“正是如此,子路受牛,鲁人必拯溺者矣。赵女士谦虚无损于行,却失之远也!”
冯将军说:“于老说得正是!爱国青年便该受到称赞。”
说着,又有蒋校长、胡先生等人过来聊天,又见那位汪先生过来了。赵清漪暗道不妙,果然他还是和他们打招呼了,他们订婚时,他可是来过的。
赵清漪只有强忍住不适应对。
这一天结束回房时,司徒维却奇怪:“你对着汪先生时,似乎十分紧张。”
赵清漪和他讲过近年军事上的事,到后来的伪政府的事她没有说过。
赵清漪叹道:“汪先生是亲日派。”
司徒维道:“当年老章将军都还被说是亲日的,但也是国势如此。老章将军如果真的是汉/奸,日本人也不会炸死他了。如今国难当头,汪先生怎么能分不清内外。他就算亲日,也是种花人吧。”
这个时候就是这样的,赵清漪说:“那吴三桂还是汉/人呢。”
“你怎么能把汪先生和吴三桂相提并论?让人听见可不好。”
赵清漪径自倒水刷牙洗脸,这些事还是之后再和他谈吧。
她想等到安排转移学生后,需要借帮派之力化装返回江海,那个时候汪谨应该是当了汉/奸了,可以动手。
……
“庐山谈话会”本是果府一方面与大同会继六月份谈判没有达成共识的再次接洽谈判,另一方面就是聚集国内名流精英就抗日大业团结一心、共襄大计,也是果府顺应国内的抗日呼声表明态度。
有了第一天谈话的为铺垫,7月17日江先生出面了,并且当众发宣了《抗日宣言》,就是那著名的“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云云。
会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而下午时大同会的伍先生和江先生再次谈判。两人都是黄埔出身,一个是政/治部主任,一个是校长,其实当初都是受到S联的扶持。
这次达成基本共识:果府承认大同会的合法地位,同意大同会拥有对改编后的赤/军的独立指挥权,向所属大同会独立指挥的军队提供武器给养,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包括赵清漪在内的这些没有军事力量的民主党派人士和名流是没有参与这种事的。
到18日时赵、司徒两人和部分名流还去参观了“庐山军官训练团”的毕业典礼,19日这一期的谈话会也提前结束了。
嘴炮上的事也就是这些炒咸饭,果府原本安排的时间实在是多了一点,团结力量,达成共识也差不多了。
到是江先生知道兴民党在青年学生中的地位,江先生对大同会是个顽固的反/动/派,但是对没有武装力量的青年学生还是比较重视的。而洪/门又是最早支持孙先生的群体之一,日本人都忌惮帮派势力不敢冒然杀不肯屈从的司徒老先生,江先生当然也忌惮。所以,他对司徒维、赵清漪采取拉拢的态度。
赵清漪心中也难免感慨,总是不同位面的时候,也许就像一个镜子似的,到了另一个“镜子”里,故人也不识故人了。
赵清漪那个角色骗过江先生,她也看过那个江先生后来的日记中提起她总是咬牙切齿,文字描述她为“诡辩、伪诈、狡猾的女骗子、养不熟的白眼狼”之类的。
赵清漪能得他和江夫人的礼遇接见,自然只有用三寸不烂之舌再骗一次,反正做生不如做熟,知道他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还表示自己有志号召学生,效/忠三/民/主义,实干精神实现三/民/主/义之类的。因为他们不是职业军人,致力于后方建设,为驱逐外敌之后的在江先生的领/导下实现国家统一和强盛做贡献。
赵清漪也侧面提了提自己的出身,赵家祖上几代都是乡绅地主,赵家祖上是前朝举人在那一个镇上的第一大/地/主,后来赵仁才干了粮食加工厂,然后发展到江海三大粮商之一。
这样的出身,现在可不要怀疑她是大同会的人呀。
江先生忽又说:“你们兴/民党中对大同会是怎么看的。我知道年轻人,有时不知深浅,容易走入歧途的。”
赵清漪说:“我们是兴/民/党,主张的是实干振兴种花,与同产同妻同耕是有本质区别的。我是一个实用主义的人,先抛开国家,从个人利益角度来说,不会选择一条我认为是愚蠢落后的道路。而我的同志们也是实用的人,他们也读胡先生的文章,多提些问题,少谈些主/义。我们化用为: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什么是空谈?不瞒委/员长和夫人,我好奇也读过一点他们的书,他们就是空谈。他们理论的起源是什么?utopian sociali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