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破晓时分,天际晨曦之光,穿透富贵客栈的窗棂,洒落在宿醉人的颜面之上,似在给予温柔抚触。
洛恪自醉酒不适中挣扎欲醒来,紧蹙的两道剑眉之下双眸几番睁闭,终于彻底张开。他缓缓坐起身来,尚带着茫然的目光飘忽一圈后,落在端坐桌前的一个身影上。
“季兄?”犹疑叫到。
本自看向窗外出神的季誉听到声音,转视床榻上的洛恪,略带笑意地回道:“洛兄!”
“这是?”
“洛兄昨日醉酒后,陷入昏睡,我与柳兄等人便擅自做主,将洛兄带与我们暂且同行。”季誉说道。
“劳烦!”洛恪拱手说道,“只不知这是何处?”
季誉微微笑道,不答反问:“洛兄果真醉酒尚未清醒,此乃渝州城的富贵客栈。”
洛恪一怔,并未回答。
季誉似早有所料,继续说道:“昨日我们一行人来到此处暂歇,客栈掌柜认出洛兄。”
“恩。”洛恪仍未多言。
“洛兄如有难言之处,我等必然不多问询。但如果洛兄若有需要之处,季某愿倾力相助。”季誉言语诚恳。
洛恪面色微动,迟疑片刻:“多谢季兄!你我不过一面之交,能得如此相待,洛某不胜感激。只是,洛某家事,不便…….”
“确为洛兄家事。“季誉出言打断,”但且听季某坦言,与其空是浑噩茫然,不如与我等共赴京城 “说到这里,他略有顿住,”昨日虽是无心,却真实听到洛兄醉梦间说“鉴花楼”。“
“鉴、花、楼。”洛恪似是想起往事,扶额闭目,叹息着说出这三个字,再度陷入沉默。
“想是鉴花楼与尊夫人关联颇深,才令洛兄这般念念不忘。此番我与柳兄前去京都,亦是赴约鉴花宴。洛兄与我等一道,有所收获也未可知!”
洛恪依旧沉默。
“虽不知洛兄与尊夫人有何内情,但人是生是死,总要见上一见!“说完,便起身,“我话尽于此,洛兄大可自行决定。我等楼下恭候,一炷香的时间后,便要启程。”
随即拱手,转身开门离去。
早已等候在楼下的众人,看到季誉独自走下楼来。
“洛大哥呢?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心直口快的金小公子率先问道。
季誉略微摇头,“等他一等!”
“等?多久?”何启追问道。
季誉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淡淡说道:“一炷香后,来自来,不来我等自去。”
“如此便等吧。“柳随逸也道。
“可是,如果洛大哥真的不来,我们就真的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