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能有些误会，我们公司真的是正经休闲娱乐场所。”尽管这位老妇人看着就不是目标客户，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
老妇人冷哼一声：“正经？画得像个妖精似的，半夜三更一身酒气回来，还正经？”
有这事？
尹扬调看过魏琳的排班记录，她刚入职没多久，就申请了白班，说家里有人需要照顾，之后一直没有上过晚班，看来这位员工，是半夜三更去别处兼职当妖精了。
“小伟小霞，走，吃饭了。”老妇人领着两个小孩子，向隔壁楼走去。
“您是魏琳的家人吗？”尹扬忙问道。
老妇人撇撇嘴：“不是，她整天半夜才回来，就托我照看这两个孩子。哼，说是给我钱，就她每个月给的那点钱哪够用。我说让她多加点钱，孩子长身体，得多吃肉，说了几次，一个月就多加了五十块，也就够买点肉丝塞牙缝。”
看着小女孩黄黄的头发，尹扬心中不忍，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叠红票子：“这些，够管一个月的肉吗？”
老妇人眼睛一扫，粗略估计有五千，面色缓和许多：“足够了，只要肉价不再涨，三四个月都成。”
小女孩还小，含着手指头茫然的看着两个大人间的对话，名叫小伟的男孩已经懂事，他满怀感激地望着尹扬：“谢谢叔叔。”
“乖，你多大啦？”
“九岁了！”
“哦，那我还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孩子，叫哥哥就行了。”
小男孩从善如流：“谢谢哥哥。”
尹扬微笑蹲在他面前，摸摸他的脑袋：“你知不知道，魏姐姐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小伟眨巴着眼睛：“好像，叫什么尊，还是什么爵……记不清了，她从不说，是我不小心在名片上看到的。”
“哼 ，那种下流的地方，她哪有脸跟孩子说！走，回去吃饭。”
被老妇人牵着离开，小伟回头向尹扬招手：“哥哥再见。”
小霞也口齿不清的学舌：“根根债见。”
门头上挂着金光闪闪的招牌：尊爵不夜城。
不知多少盏高瓦数射灯打在上面，打造出闪瞎钛金狗眼的效果。
“俗！土！暴发户！”
尹扬嘴上各种鄙视，但心里却是压抑不住的好奇。
在现实中，他从来没有进过夜店。对夜店的一切知识，都来自于网络。
现在他很想去某乎发一条提问：第一次去夜店，怎么样才能假装好像经常来？急，在线等。
尹扬被带进了一间大包厢，依旧是俗到没朋友的土大户装修，贴墙摆着一圈真皮长沙发，正中间的茶几上摆着骰蛊之类的东西。屋里灯光昏暗，只有与巨型液晶屏幕之间的空地上打着一排射灯。
尹扬想直接打听魏琳在哪，还没开口，迎宾小姐冲他笑笑：“请您稍等。”说着便出去了。
不多时，又进来一个估计有四十岁的女人，她身上穿着规规矩矩的套装，只是脸上的浓妆和媚笑让尹扬有点生理不适。
“先生晚上好，我是这里的夜场领班lily。”说着给尹扬递上一张名片。
领班？尹扬一脸茫然，以他去ktv的经验，难道不是服务员进来就行了吗？莫非她看出自己是有钱人，所以给予更高规格的服务？
门外再次传来错落的脚步声。
难道这是魏琳叫来的帮手？
他们是不是要将自己堵在屋里，打死灭口？
尹扬脸上镇定，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推门进来的是十几位衣着清凉的姑娘，个个蛇精脸、大浓妆、长发披肩，双手交握摆在小腹前，又是整整齐齐一鞠躬：“老板晚上好。”
尹扬再傻也知道这些妹子是来干什么的了，他暗自松了口气，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这些都不要，把你们这的魏琳叫来。”
“啊？”lily一愣。
“怎么，她是花魁不成，见她还要提前预约。”
lily连忙陪笑：“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这里并没有叫魏琳的呀。”
“哦？”尹扬微笑着抽出一叠红票子，塞在lily手中，“一定有，再好好想想？”
lily的眼睛陡然亮了，她微笑着将红票子收起：“我帮您问问。”
十分钟之后，包间门被敲响。
lily领着一个女人进来，她一身白色衣裤，包裹得严严实实，尹扬进门的时候见过这种装束，是清洁工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