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我还打了他一顿。”
“我们还是竞争关系。”
“他想做什么都是正常的，是我自己傻，相信了他。”
……
从理性上来讲，陆云峰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不要像个小学生似的，跑上门去找尹扬要个说法。
给自己摆完了所有理由之后，陆云峰闭上眼睛冷静了一分钟，他骤然睁开眼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行，还是想知道，尹扬当时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存心戏耍他玩，还是这一切真的只是恰好。
凑巧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吧。
陆云峰脑海里闪过尹扬无数次猜中之后，露出的高深莫测的笑容。
也许，他真的不是故意，只是因为他太看重那个国际合作项目，必须在期限之前拿到地皮，所以才会那么重视，即使是备选方案，也全力以赴？
不知不觉，从来对犯错手下不假辞色的陆云峰，竟然替尹扬想好了许多理由。
现在，只缺一个证实。
陆云峰被自己心里的想法烧得坐立不安，他只想马上找到尹扬，问清楚，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拿起手机，对面的振铃只响了一声，陆云峰就慌乱地挂掉了，如果尹扬接起来，应该说什么，早上的道歉还没有说出口，再次联系却是质问吗？
在电视采访上口若悬河、在股东大会上天花乱坠、在员工大会上“简单说两句”能脱稿聊三小时的陆云峰，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就好像小学生刚开始学写作文，写一百五十字就已经绞尽脑汁。
他焦躁不安地在手中来回旋转着手机，心神不定的模样被一旁正在汇报工作的贺芸看见。
相处多年，贺芸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老板的思想在摸鱼。
“陆总？”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没事，你说，我在听。”陆云峰可以一心多用的天赋适时发挥，贺芸继续念下去。
念完之后，贺芸又说：“晟华公司的李总约了您共进晚餐，还有一小时，您要不要先做准备一下？”
陆云峰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完全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对了，公司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各部门都有在排练，郑总还建议您可以向尹氏的尹扬学习一下，在年会上女装慰藉同事们。”
陆云峰听见“尹总”两个字，耳朵瞬间竖了起来：“什么？”
贺芸捂着嘴笑：“是这样，去年年底的时候，尹扬在全体员工大会上承诺，如果年底公司整体利润率完成200%，他就在公司年会上穿女装跳舞。”
陆云峰的大脑过了一会儿才消化了这句话，他冷哼一声：“哗众取宠。百分之二百，亏他想得出来，尹氏集团这么大个企业，能完成计划就不错了，超额20%算他运气好，说百分之二百，就是根本就不想做，找的托辞。”
“但是听说今年尹氏员工上下同心，为了看一眼尹总跳舞，他们全年都很拼，而且真的完成了，听说今晚他们年会的神秘节目，就是尹总女装跳舞。”
陆云峰的脑子里，缓缓浮现出尹扬穿着女仆装的模样，一会儿又变成了日系女学生的制服，最后变成了夏威夷草裙……脸上的表情含羞带怯，就像昨天晚上被自己压在身下时的样子……
“你说，尹氏集团的员工年会是今天晚上？”陆云峰突然问道。
“对。”
“什么时候，在哪？”
“七点，开元中心。”
陆云峰露出一个可疑的笑容：“贺芸……晟华的李总约我，主要是想向陆氏借钱。”
贺芸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老板把自己晚餐的议题告诉她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不是很想借的，但是，这是他是托朋友走的关系，不能直接拒绝他。这事由我去说不太好，我授权你做我的全权代表，代替我赴这次约。”
贺芸怔了一下：“可是我没有准备衣服。”
“现在你就去楼下买，衣服、包、化妆品，喜欢什么随便买，全部报销。”
陆氏集团的楼下，是奢侈品扎堆的高档商场，汇集全球最新款。
贺芸笑笑：“是吗？我正好看中了一只二十八万的新款铂金包。”
“买！”
现在贺芸十分确定，陆云峰已经不正常了。
这姓李的得多讨厌，才能让陆云峰迫不及待的要甩开他？
六点三十分，陆云峰从办公室离开。
六点五十分，陆云峰出现在开元中心门口。
酒店门口已经被布置的十分花哨，到处都是尹氏集团的logo，红地毯，汽球门，要多热闹有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