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涟虽是王族,却是比较疏远的那种,世袭爵位,当个闲散王侯。因为远离权利中心,也免了被残暴的纣王迫害。
清涟不知琴音背后复杂,以为他只是落魄后借住在亲戚朋友家,看他穿的衣物,跟昔日也无甚分别,想必过得也不差。
琴音拒绝了清涟送他回去的安排,“清涟,咱们以后不必再联系了。你叫人送来点吃的,我吃了便走。”
“……”清涟一听以后不必再联系,心里不是滋味。好不容易见着的,他怎甘心不再联系?
但眼下琴音态度坚决,清涟再说什么,也未必讨着好。只能让人送吃的来。
用膳时,琴音想起自己一身污糟,穿的还是昨日的衣裳,如此进宫面见,失了礼仪。他放下了碗筷,对清涟,道:“烦你让人打水来,我想沐浴,再送一套干净衣裳……”
“好。”清涟俱都应承了。
“谢谢。”琴音顺口道。
“不必如此客气。”清涟对他笑了下,“再吃点吧,你都瘦了,身上也没什么肉……”清涟说着忽然顿住,一双眼睛瞄着他。
琴音被他的话一下带到了昨晚,想到昨晚自己在他身下承欢,琴音羞得面红耳赤,气氛也一下尴尬起来。
琴音起身道:“不吃了,我沐浴后便离开。”
清涟看着他,心有不舍,不甘地道:“真的不必联系了吗?君谢,你讨厌我吗?”
“从前不讨厌,但经历了昨晚,我很难面对。”琴音看向他,道:“你忘了好吗?把它当成一个不该发生的错误,忘了。”琴音并不想究昨晚怎么就到了他府上,他现在只想快些清理好自己,快些逃离这里。
琴音去沐浴。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不由红了脸,心里想着真是糟透了。本来想把第—次献给大王的,如今,全毁了。以这具污秽之身,怎么面对大王?
清涟送来的是他自己的衣服,崭新的,他们身量相差不大。琴音沐浴之后,穿好衣服出来,月退间仍是极度不适。他什么都忍了,只想快点离开。
清涟在外面等着他,琴音见到他,仍是难以面对。从前他们通共也没见过几面,谈不上很熟,忽然就发生那种事,琴音心中像吃了只苍蝇一样膈应。以后不会再见了,琴音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会有人知道的,没事的。
“我走了。”琴音向他道。
“我送你。”清涟坚持。
琴音无奈由他。昨晚天太黑看不清,如今出府去,才发现这府邸假山流水,布置得极其雅致,比之尤浑府邸不知精细多少倍。果然是王公贵族。又一想,尤浑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和他比?
琴音因为两腿酸痛,又牵扯到某个难堪的部位,走路姿势很怪异,他只得尽量走得慢些。清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心里也有些尴尬。清涟想跟琴音说点什么,但看到他冷淡的脸,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经历了一段不算短的折磨,琴音总算出了府,清涟扶他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离去。究竟什么也没说。
马车是府里的,琴音在哪里下的车,去了哪里,只等下人回来禀报。但清涟的心仍不免被越行越远的马车牵引,满心不舍和眷恋。
琴音没法回尤浑府邸,与大王又有约定,干脆进宫去了。
设局套他们的狐狸精小琪见都这样了,这厮还敢进宫!是不是昨晚不够猛啊?她打算再来一记猛的。
琴音进宫见了大王,满腹委屈,却又说不出口。抱过了波斯猫,神情有些感伤。
殷绶哪知道琴音身上发生过什么,见他今日穿了一套玄色锦衣,与之前清雅的风格大有不同,看着多了些沉着和冷酷。倒是特别。
殷绶道:“这猫,究竟还是跟你亲近。”
琴音道:“它很温顺,谁喜欢它,它就喜欢谁。”
琴音看了殷绶一眼,终是忍不住道:“大王,我想……”
“嗯?”殷绶看向他,“怎么?”
“我可不可以留在宫中,伺候大王?”琴音问。
“是尤浑又为难你了?”殷绶想到昨晚让他回去了,估计尤浑嫌他无能,加以责难,暗叹了口气,道:“是孤思虑不周了。”
殷绶说着站了起身,出去吩咐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