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一般来说白天是没人看着的,晚上却有守墓人四处溜达,束脩蹑手蹑脚偷偷溜进去,在自己坟墓前拿出打火机和衣服准备烧。
“束脩,收快递了!”束脩自己喊着自己的名字将衣服烧掉,然后“嗖”一下钻出聂飞的身体,跑到坟墓里边将衣服换上。
不错,西服革履,还蛮人模人样的。
束脩再一次进入聂飞的身体,又烧了其他的衣服,打算等一下全都找个地方藏起来,鬼也是需要衣装滴。
“谁?”看守墓园的是个干瘦的老头,手电筒立刻照了过来。
束脩被一束光打在脸上吓了一跳,连忙踩灭火转身就跑,老爷子腿脚不利索根本就追不上他,只能在后头干瞪眼。
“跑出来咯!”束脩高兴地一个大跳,没有人可以追得上他,没有人!
为了防止聂飞成为失踪人员,束脩连夜开车回去,将车子停在原来的位置,又操纵着聂飞的身体爬上床,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次日醒来,聂飞却感觉头昏脑涨。
“怎么回事?”聂飞揉揉自己发胀的脑袋,走到卫生间里顿时被镜子里的尊荣吓了一跳,前不久挨的打倒是已经消肿,但是眼睛却多了浓重的黑眼圈,仿佛画了个浓墨重彩的烟熏妆。
聂飞毕竟是公司的老板,经常跷班不去公司也不行,他只能戴上墨镜赶往公司,一路上员工都忍不住朝他侧目。
“聂总,你怎么在室内还戴着墨镜?”叶洛抱着一堆文件进门,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脸上的墨镜。
聂飞伸手按了按墨镜,道:“你有意见?”
“没有。”叶洛连忙说道,但眼神还是十分好奇。
“你先出去吧。”聂飞摆摆手,示意叶洛出去,等他离开之后才摘下墨镜,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自己的眼睛,真的是黑得很有特色。
聂飞家中,束脩从拉着窗帘的客房爬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天亮了。”
聂飞应该已经去公司了吧?
束脩完全没有任何外来人的自觉,慵懒的穿墙走出房间,将头探进冰箱里面看里面的食物,这么多吃的,他却完全不能入口,这实在是一种痛苦。
“叮咚~”有人按门铃。
“叮咚”“叮咚”
束脩立刻跑到房门那边,才要从猫眼看看外头是谁,门锁却“咔吧”一声被打开,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痛痛痛!”束脩立刻抱着自己被晒到的胳膊跳开,就看到一个肤白貌美双腿修长的女人缓缓走进来,看着周围的一切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谁啊?束脩没见过她,聂飞新请来的保姆吗?看着也不像啊。
“聂飞?聂飞?”女人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却也并不气馁,而是拉开冰箱看里面的东西,之后便拿出蔬菜开始择菜。
束脩好奇地蹲在她身边,聂飞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女性朋友?这是要给他做饭吗?
束脩想知道一些关于女人更多的信息,但是家里边根本没“人”,女人也并不是很喜欢自言自语,反而带上耳机开始听歌,让他在一旁心痒痒的。
突然,束脩灵机一动,跑到女人背后对准她的后脖颈开始吹气。
“呼~”
“呼呼~”
“怎么这么冷?”女人总感觉周围阴森森的,连忙走到一旁将暖风打开,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你是谁啊?”束脩问她,见她依旧没有说话再一次对准她的后脖领吹气,但因为开了暖气的关系效果不是很明显。
择菜,洗菜,做饭……女人一直都哼着小曲似乎十分开心,束脩总吹气也累得慌,索性瘫在沙发上面看着她摆弄。
真漂亮,真勤勉,如果束脩还活着,一定雇这个女人当保姆。
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翡翠珍珠汤,梅菜扣肉……
一盘盘饭菜上桌,女人功德圆满的一拍手,现在就等着聂飞回来啦。
而此时,聂飞也正在开车朝家赶。
一般时候,聂飞中午都是不回家的,让叶洛出去买点饭就在公司对付一顿,更多的时候是去和公司的客户吃饭,总之他很少回家。但是这一次,他不能不回去。
十分钟前,他的老爹打电话通知他,王诗韵现在就在他家!
“搞什么?”聂飞气得一砸方向盘,一声不吭将他房子的钥匙给外人,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
聂飞都没来得及将车子开进车库,直接在院子里一撂,气势汹汹进门,就看到温柔的女人身穿一身白色的小雏菊雪纺连衣裙,身子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
岁月静好,王诗韵仿佛睡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旁边便是香气浓郁的菜肴,鲜少的给聂飞冷清的房子添加了几分家的温馨。
即便聂飞再生气也多是对父亲的气恼,面对这样的一幅画,他的脚步不由放缓,也有些不忍去打破。
束脩则是佩服地望着王诗韵,在聂飞进门之前这女人还在打游戏,聂飞的停车声刚响起,她立刻游戏一关靠在了沙发上摆出一条泥鳅的姿势,女人该不会都这样吧?
束脩同情地看了眼聂飞,遇到这样一个演技派,真可悲。
此时,聂飞也终于下定决心,走过去轻声唤道:“王小姐。”
“啊?”王诗韵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迷离地望着聂飞,半晌后脸上出现一抹不好意思的红晕,头颅微低小声道歉:“抱歉,我刚刚做菜有些累,所以……”
“没关系,王小姐既然累了,那就回去睡吧。”聂飞顺水推舟下了逐客令。
王诗韵表情一僵,这和她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我……我能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吗?”王诗韵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水,期待的眼神实在是让人不忍拒绝。
“你做的这些菜吗?”聂飞看向摆满菜肴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