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阳平寂静得看不到一个人影,加上周围到处挂着的颜色诡异的红灯笼,怎么看怎么像是鬼片现场。
特别是当我亲爱的男朋友虽然公主抱着我,可一张脸冷得吓人的时候,更是像鬼片现场。
可能是被缙云的气场吓到了,本来特别激动挣扎的鸤鸠也吓得一动不敢动,跟个端午粽子似的一动不动挂在我身边。我抬头看了看臭着一张脸完全不想说话的缙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把鸤鸠嘴巴上那根绳子拽了下来。
“说句话?”我戳了戳这位曾经和我一起说相声的战友。
“有什么好说的?”很没好气的语气。
“随便说点什么……比如你身上全都是骨头,连‘哔——’器官都没有,要怎么延续下一代之类的?”
鸤鸠:“……”
“厚颜无耻!”它勃然大怒,“我可是从人类的怨气和尸体中诞生的鬼妖,不要把我和那些凡鸟相提并论!”
“哦——”我恍然大悟,认识四千年,现在才知道这货的种族,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虽然我是亡魂中诞生的,可还是第一次遇到你们这种情况……”它突然眯起眼睛看过来,“你是怎么复活的?缙云……又是怎么复活的?”
好问题。
虽然我觉得我们俩复活纯粹是作者为了剧情进行下去开的挂,但是联系上下文我又觉得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于是我期待地看着它:“作为死亡专家,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你问它有什么用?”
头顶冷不丁砸下来一句话,让我和鸤鸠都瞬间闭了嘴。缙云没看我,依旧目视前方冷冷道:“不过是个鬼物,就真以为什么都知道了?它连自己是从哪来的都不清楚,更何况……”
他终于是低下头,目光淡淡瞥向垂在旁边当端午粽子的鸟:“怎么复活这件事就算弄明白了有什么意义?我在这里,我还能做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唯一的意义。”
鸤鸠目瞪口呆看着他,半晌才重新转向我小声逼逼:“这是缙云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啊……”
“别说是你,我也觉得不像。这么中二的唯我独尊龙傲天发言,是我初中的时候会说的话。”
“你要不要一会儿让巫炤看一下?万一要是哪的孤魂野鬼借尸还魂,你岂不是给缙云戴了绿帽子?”
“……你这个提议非常有建设性。不过我有个问题,缙云都变成灰了,哪来的尸体给鬼借?还有,你怎么保证巫炤看到缙云的一瞬间不会直接砍上来?”
“这个问题你一会儿看到他不就知道了?对了,你们这样,能找到巫炤吗?他可是让你自己走着去找他的,缙云会知道往哪走?”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我的jio不是一直沙雕地空中踏步吗?看我往哪走就往哪走呗,要是转弯……嘻嘻嘻,他不是抱着我吗,我都自己动了,他还不能心有灵犀配合一下?”
“……”
可能是因为心情确实不太好,在龙傲天发言之后,不管我和鸤鸠怎么说相声,缙云都没再开口。他像是憋着一股气,笔直地朝城外奔去,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就看到了阳平外的那条河。
河边站着一个人。黑色的长发,黑色的披风,手上还画着黑色的纹身,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张脸和两条胳膊悬在空中一样,胳膊还短了一截,像是二头身的小人,恐怖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搞笑。
像是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就在刹那之间,原本非常装逼的淡然顷刻崩塌。
“……我觉得他要扑过来了,你说我们会被波及一起被鲨吗?”我瑟缩着小声和鸤鸠探讨。
“他要是真的扑过来就好了,”鸤鸠的声音同样有些发抖,“你看他在酝酿啊!用你的话说,就是在读条啊!我说你能不能让缙云把我放了?我不想和你一起被鲨啊!”
我们两个就像抱团取暖的小鸡崽子,在缙云大佬身边瑟瑟发抖……
然而缙云大佬却完全感受不到我们的冷抖哭,他目光清明表情冷漠地看着巫炤,一手持剑,朗声问道:“你就是巫炤?”
……哥,你是我亲哥,没看巫炤现在已经在读条了吗?你之前刚把人家脑袋砍掉的,能不能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地问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