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一直以为秋雨说的不再相见只是揣测之意,没想到隔了不到几日,季昭就告诉他秋雨走了。
季昭始终纳闷秋雨怎么就一声不吭就离开了,他思来想去,觉得是花楼怕惹麻烦把秋雨给卖了,便去找云娘算帐。
云娘好声好气地将人劝坐下来,说秋雨回老家去了,季昭从来吃软不吃硬,对方温柔的态度让他也不好发气,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你说,秋雨真的回老家了?”
季昭皱着眉头,问树下悠哉悠哉看书的沈清如。
没听到回应,他又自儿个嘟囔,“不可能啊,她怎么会也不跟我说声?就算她将那件事儿告诉了知衡,怕我怪她,也该当面道歉吧。”
几片树叶被季昭摇晃着枝桠纷纷落下来,盖在了沈清如的书上。
沈清如拂去树叶,“你是她什么人啊,她什么事都要告诉你?”
“我!我——”季昭突然噎住,转念一想又道,“我是她朋友!”
沈清如盯着他义正严辞的模样,摇了摇头,“她比你成熟多了。”
季昭涨红了脸,“你才不成熟呢!我们半斤八两,你不也比她年纪小!”
沈清如懒得解释他说的不是年龄差距。
他瞅了眼坐在墙沿上的季昭,望着对方难得愁眉苦脸的样子。随后,沈清如伸手摘了片树叶。
树叶触到唇边,发出清脆的响声。季昭顿时转过头来盯着他。
沈清如招了招手,“你下来,我教你吹树叶。”
“什么吹树叶?我才不去。”季昭嘴硬地撇开头。
沈清如不再理他,继续吹,清脆的声音逐渐连成一段乐曲。
季昭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树叶还能吹成歌?他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瞧,却发现沈清如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不禁赌气从墙上跳了下来。
他凑到沈清如身边,观察那片树叶,发现那不过就是片普通树叶。
乐曲戛然而止,沈清如挑了挑眉,“下来了?”
季昭:“我在上面呆烦了,下来看看。”
“去摘片树叶,我教你。”
季昭想继续嘴硬,但又按耐不住好奇心,只得听话地摘了片树叶,亦步亦趋地跟着沈清如的指示,却始终吹不出声音来。
试了好几遍都不行,季昭恼怒了,他扔了树叶,“我不吹了!”
沈清如摘了片稍微偏硬点的树叶递给他,“你试一试这片。”
季昭又试,还是没吹响。
“可恶!”季昭气闷,“什么破树叶!”
“好啦,”沈清如安慰他,“可能这个不适合你,我找别的给你试一试。”
“我就是学不会,不试了!”
沈清如无奈,他转身走进东边的竹园,季昭等了没一会儿就见他带回一截竹子。
“你要干嘛?”
“给你做个哨子。”
沈清如的手指很灵巧,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个小巧的哨子就成型了,季昭也从一开始的生闷气变成了惊叹。
他把玩着手里的竹哨,爱不释手,“清如,你还会做这些东西啊。”
沈清如笑眯眯道,“无聊的时候学的。”
这是以前顾启教他做的,逃荒的时日生活艰苦,唯一的娱乐消遣也只有这些小玩意儿。别看顾启现在生活规律严肃地像个老头,以前还是他教会沈清如要热爱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