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笑道:“这件事只有姐姐能办,说起来也不是我的事,是琢玉,他前儿跟我说,年纪大了,不能再侍奉二爷,求二爷放他出去,过平常日子。”
平儿闻言挑眉,冷笑道:“他既有这个心思,怎么不自己求二爷去,倒想起我来了,好事没我的份,这样的事就有我了。”
琢玉是贾琏的娈宠,生得十分可人,贾琏最是宠爱他,平儿听见是他,心里有些发酸。
贾芸察言观色,忙笑道:“要搁在以前,他自然还能在叔叔面前说上话,这不是姐姐来了,他连叔叔的面都见不着了,还怎么说去。他心焦得很,求到我面前,我看他怪可怜的,一时不忍心,就答应替他在姐姐面前说个情儿。若姐姐不允,我就去回绝了他,叫他不用想了。”
说着就要走去告诉。
平儿转怒为喜,叫道:“回来!既是你说情,我就为他探探二爷的口风,究竟他也是个苦命人,为难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贾芸大喜,忙拱手道:“姐姐高义,等我叫他来给姐姐磕头谢恩。”
“先不必许下,等完了事再说不迟。”平儿摇手道。
晚上贾琏回来,笑呵呵的先来搂平儿,笑道:“心肝儿,可想死我了。”
平儿笑着推了推他,嗔道:“出了这一身的臭汗,还不洗澡换衣裳去,出来咱们好吃饭。”
贾琏在平儿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陪我洗。”
平儿半推半就,伺候他洗了澡,就在天井里摆开桌子,调开杯盘,贾琏换上干爽的衣裳,湿着头发坐在长条凳上,一口凉酒下肚,惬意无比。
“不必忙了,你也来坐。”贾琏招呼道。
平儿还不敢坐,只是站着拿筷子给他布菜,贾琏一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抱住,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块火腿,笑道:“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你这会子穿的衣裳,吃的东西,还是她才打发人送来的,她这样想着你,你不念她的好,反抱怨起来,可不是没良心!”平儿笑道。
贾琏呵呵笑道:“太管紧了些,哪有你温柔可人的好。”
“她是你老婆,和你一条心,才肯管你,我没底气,所以才不说你。”平儿说着,不禁有些低落起来。
贾琏忙抱着她安慰,连声道:“好人,快别说了,说得我心都碎了。”
平儿“扑嗤”一笑,推他道:“怪热的,快放我起来,咱们正经说话,方才还没闹够?”
贾琏见她言语娇俏,早就痴了,哪里肯放,推推让让了好一会儿,才放平儿起来,命平儿坐在自己身边,两人饮酒。
直饮到月上中天,见贾琏微微有了几分醉意,平儿才觑着他的脸色,斟酌着将琢玉的事说了。
贾琏搂她在怀里,抚着她的脸庞,呵呵笑道:“你这是醋了?好一个小醋坛子!不愧是你主子手里使出来的人。”
平儿一扭头避过他的手,冷笑道:“你舍不得他就直说,我还能怎么着你,不过是求到我头上,递一句话儿,爷要恼时,也犯不着拿我撒气!”
贾琏笑道:“看你,不过一句话的事,如何就恼了,我何尝说舍不得他来着。”
平儿假意回转,嗔道:“你只说我动辄恼了,不知道你自己说话多么怄人,叫人寒心。”
贾琏哪里禁得住她柔情似水,竟起身作揖赔罪道:“好人,原是我错怪了你,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原谅我罢。”
平儿侧身笑道:“我可当不起。”
贾琏就上来抱住,两人进了房,一夜恩爱不消细说。
……
同样的月光,照在宁县的小院子里,也照在长春宫的飞檐斗拱上。
檐下挂的风铃发出清越的响声,提醒着风的到来。
宫人们持着烛台默默的退出内殿,只在桌上留了一只小灯,用莲花罩子倒罩着,微弱朦胧。
纱帐中,吴皇后青丝披散,服侍丈夫宽了衣,老夫老妻倒在一只枕头上,两手交握,谁都没说话,谁都没阖眼。
皇帝捏了捏妻子的手,温声道:“明日是端阳佳节,叫标儿早起给两宫磕个头,晚上到钟翠楼吃饭。”
他知道妻子放心不下爱子,又不肯叫他为难,这些日子的忧闷都积在心里,几乎摧伤肺腑。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吴皇后惊喜地抬头,不期然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她回握住丈夫的手,嘴唇轻微哆嗦着,哭道:“标儿这孩子,小时候多懂事,也不知叫谁教坏了,真是叫我恨得……”
皇帝拍了拍妻子的背,取了床边的帕子替她拭泪,沉声道:“标儿身边的人,是该仔细梳理梳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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