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1 / 2)

等关悬和洛旻在家里吃完午饭之后, 洛旻就赶着去美院上课了。临走前还不忘交代关悬一句早点去买动车票回临坛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不要一直等到临走了才开始火急火燎地准备行李。

关悬随意应付了洛旻一句“知道了”,就继续在家里宅里蹲。他先去洗了一个澡,然后将客厅里沉重的大纸箱都搬到不挡路的墙角边去, 堆成两摞。他怕洛旻一个人在家里搬这些洗碗机累得够呛,而且感觉这样堆放起来,客厅终于又看着敞亮多了。

但是不管怎么放,七台洗碗机……根本就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关悬再一次在心里坚定确认, 自己交的那帮兄弟们都是大傻缺。

“抽奖送的。”关悬还在纠结洛旻在林泽旭面前说的那句抽奖,好像是被逼着抽了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下了。关悬微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嘟囔着, “那我算什么, 抽奖券吗?”

关悬也不知道自己这张抽奖券对阙溇而言, 算是安慰奖还是惩罚了。

他天生就是个急性子,心里藏不住事, 也憋不住感情。

偏生阙溇就是个温吞脾气, 感觉就硬生生把他给吊在那里, 让关悬现在哪里都不痛快。

关悬实在捉摸不透阙溇的想法,他觉得阙溇没理由喜欢他。但关悬又不是那种你说不喜欢, 我还就真的听你的话就放弃了的好说话的人。特别是阙溇还没给他个完全拒绝的准信,这让关悬更加觉得心里没个准。他心里还有一点眼巴巴的小期待, 觉得阙溇可能还是有点喜欢他的。

还有一天啊。

关悬本身还是挺向往当兵生活的, 就连大熊的老爷子都说关悬骨子里有军人的血性, 入了伍绝对是个尖子兵,以后为国效力出息大着呢。关悬对未来也没个规划,但他老听着大熊老爷子熏陶,自己心里也好像有一股热血等着去那儿翻涌似的。

他原先觉得日子无聊,巴不得早点走。但就这两天,他自打心里确定喜欢上阙溇后,就突然不想走了。这时间一分一秒简直过得贼快,而且阙溇一边老不在家,一边还老把他往临坛赶,这让关悬更不痛快了,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心里老不舍得似的。

他这一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估计阙溇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不把他的话当话放在心里,就故意把他晾在这里让他早点走。说不定等他几年后回来,阙溇就又找了个伴。也说不定和林泽旭那茬过去后,阙溇指不定就想开了,和女人结婚生孩子了都有可能。

在离别之际,心里却莫名其妙突然有了挂念,这种感觉让关悬真的不爽极了。

关悬心里越发稀罕阙溇,就觉得阙溇在这两年被骗走的几率大得很。

而且阙溇长得那么好看脾气又好还会烧饭,骗个小妞回来结婚生孩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关悬心里这个憋屈烦闷得慌,洛旻的脸还老是在他脑海里晃荡着。

嫌他年纪小,关悬现在真是恨不得让他妈早几年把他生出来。但是年纪轻有什么不好,他已经成年了,也能好好赚钱,他是有什么比不上年纪大的?都说年轻是资本,到阙溇眼里,他年轻还是个错了?他妈的这些都是借口!这算什么,政治教科书里的委婉拒绝吗!

关悬在洗盘子的时候,心里又突然想到——他还没有吃到糖醋排骨。

阙溇说话不算话,说了要做糖醋排骨给他吃的。结果这都几天了,根本就完全忘记这事了。

呵,摆明了就是不上心啊。

关悬现在不想着阙溇了,心里开始念叨着这排骨。那等去了部队里,肯定就吃不上糖醋排骨了,而且更吃不上阙溇亲手做的了。他越是这么想,他越是嘴馋想吃。关悬知道自己这个人说心眼大神经粗,但有的时候又特执着地会钻牛角尖。他要是没吃到这个糖醋排骨,岂不是接下来几年吃食堂的时候,得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个吃不到的排骨。

阙溇也就算了,他的心还得为了一道糖醋排骨悬个几年?

关悬想了想,双手插着兜就要去超市买排骨,他反正要等阙溇回来做排骨给他吃。

等从超市回来,关悬买了排骨和自己想吃的几道菜的食材回来,还特地买了两袋子水果给洛旻吃。他在家里闲着没事干,和自己几个兄弟在电话里唠嗑斗嘴了一大会儿。他然后到阙溇的画室里,一向没有艺术细胞的关悬,特地花了时间花了心思来欣赏一下阙溇的画。不过,反正关悬还是和以前一样欣赏不来。他之前总是觉得阙溇画画以后挣不到钱,只不过脑子现在的认知大概变成了反正只要是阙溇亲手画的都很好看就是了。

关悬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连那个人手下的画他都觉得是最好的。

以前这些画是不值钱,现在都成了无价的宝贝似的。

“哪天也给老子画一幅就好了。”关悬也想要自己出现在那个人的画里。

——不仅是画里,关悬知道的,他想要更多。

关悬在家里左等右等,就连菜和肉全部都已经被无所事事的他全部切好了。他时间也算的差不多到了洛旻在画室下课该到家的时间,但洛旻还没回来。

“你怎么还不回来?”还饿着肚子的关悬沉不住气了,打电话给洛旻。

[你还没走?]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但背景有些嘈杂。

“老子又不急着回去,你人呢?”关悬皱眉,走走走,每天都赶着他走似的。

[我在外面吃饭。]这下关悬听清了,电话里还有不少细碎热闹的说话声。

关悬顿了顿,望了望厨房里都准备好的食材,心里顿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你和谁吃饭?那个教授?”关悬没多说什么,有些在意洛旻是在和谁吃饭。

[大学聚会。]

“你还参加这种东西?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关悬有几分诧异,他还以为洛旻是那种不怎么喜欢或者说不太适应这种同学聚会场合的人。以前他记得,阙溇大部分空闲的时间也就是一个人画画,除了和林泽旭出去之外,就没什么机会和其他朋友出去了。

[吃完饭就回来。]

“哦。”

关悬只得哦了一声,他知道洛旻在外面聚会,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还在家里等他吃饭。

“操,这些菜怎么办啊。”关悬站在厨房里,双手撑着厨台边缘。他看着那些特意被他一道一道放盘子里摆得相当规整的食材,一时没了主意,也完全提不起之前想吃糖醋排骨的劲头来。

本来还很饿的,突然好像又不饿了。

洛旻不在家,关悬就装死一样地躺尸在沙发上看电视。

平日里关悬老在家里闲不住,一无聊就往外跑,这几天好像还是他呆在房子里最长的时候。特别是现在,居然还这么无聊地躺沙发上看新闻就为了等洛旻回来。

关悬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窝囊,而且他还没吃晚饭。

阙溇在外面好吃好喝的,他倒在家里演饿死鬼,这让关悬有些生气,气自己瞎折腾。

“自己做自己吃,等个屁啊!”关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又不是自己没手不会做。饺子都会下,菜怎么就不会烧了,看个菜谱不就都会了吗。

等关悬花了一个多小时将一桌子菜烧好的时候,他觉得——他简直是厨艺界的天纵奇才。

他自信满满地拍了张照发他的兄弟群里——“老子做的”。

[冯风:关公还会做菜?今天太阳打北极的西南角出来了吧?]

[熊岁:哟,别人是代笔,代考,代驾,关老爷你这是代烧吧?]

[王峻函:关公你还和大熊去当什么兵,来我这当大厨,年薪你随便开。]

[顾飞:不错。]

[周祁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熊岁:得得得!还是头一次见关公烧菜,大厨风范啊,以后聚会有着落了。]

[蒋胜涛:关公肯定是给他小情人做的,我们瞎凑什么热闹……多年兄弟也比不上美色。]

[魏铭:我说,关老爷,你真看上阙溇了?你认真的吗?函子说了,我到现在都没信呢。]

[蒋胜涛: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能见证关公的初恋,我挺自豪的。]

[王俊函:啊哈哈哈哈哈哈,以前我还不信,什么叫做平时不来电,一朝擦火花。这么多年,关公没和我们擦上,倒跟阙溇起火了。]

[徐彦:后悔了,没赶到襄州去和你们喝酒,错过了人生大戏。]

[冯风:关公,你怎么不吭声?]

[顾飞:?]

[熊岁:操,你不会生气了吧。哥们哪句话说错了,你提啊你。]

[沈炜:关公?]

[王俊函:真生气了?(○′д)]

[蒋胜涛:操,别啊。(╯' - ')╯︵ ┻━┻]

[周祁弘:┬─┬ ノ( ' - 'ノ)]

……

关悬回了“吃饭”两个字,就将手机扔边上了。

他的确有点不爽,感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阙溇,但偏偏阙溇就装作不知道似的。

也不能说是装作,毕竟他是挑明了的,目前的状态估计算是忽视他吧,或者就是拒绝的意思?

我他妈现在难不成就算是失恋了吗?

关悬第一次做了一桌子菜,肚子也饿得在叫,但就是不想吃。

要是做糊了炒烂了,他铁定就自己吃光了,还绝对不会留一点影渣子让洛旻发现,让他找到新理由嫌弃他。但关键就是他做得太好了,关悬自己都有点不舍的吃了。

“也不知道阙溇吃不吃夜宵。”关悬不太忍心动筷,第一次做菜,他还是想让阙溇也尝尝。关悬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已经将近九点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等到十点多的时候,关悬实在是等不及了,开始打电话找洛旻。洛旻的手机虽然是接通的,但是却硬是没人接,关悬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竟然忘记问阙溇去哪里吃饭,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他虽然知道阙溇比他还大几岁,不需要他担心,但阙溇人在外面,却打不通电话也没个消息,关悬就还是担心得不行,只能一个劲地打电话给洛旻。

“操!你不接电话干嘛!都他妈十一点了,你人呢!”关悬一个人在家里都为这个失联的洛旻急疯了,根本找不着人,也不接电话,他都差点以为洛旻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

[恩,谁?]电话里传来的微哑的声音染着一种似是醉酒的不清醒。

“我!关悬!等等,你喝酒了?你们大学聚会还喝酒?你喝醉了?你人在哪!”关悬一听就听出来洛旻醉了,他顿时惊住了。他还以为美院里什么油画系的人聚会,都是在什么特别雅致小康的酒店里吃个饭就结束的,还喝酒?喝点酒也就算了,竟然还喝醉了!

[不知道。]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而后好似迷离地回了他三个字。

“你不会喝酒喝什么酒!你旁边有人吗,把电话给他!妈的,居然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关悬简直要被洛旻给气炸了,不会喝酒的人还在外面给喝醉了!现在居然连回来的路都不认识了!关悬不知道该说洛旻什么好,怎么都这么大人了还这样不省心!

[好像是顺城路。]青年醉酒不确定的声音从电话里轻轻传来。

“你在马路边上?你周围有什么店吗?操,你还有意识吗你!顺城路是吧,你,你给我站那儿!我现在来接你,你别乱走!阙溇!阙溇!喂!你听见了没!”关悬拿了钱和钥匙就赶忙冲出了家门。

[关悬,来接我。]

关悬就听到阙溇说了这么醉得糊里糊涂的一句,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他好不容易打通的电话又断了,跑到门口打车的关悬气得恨不得都要把自己手机给砸了。

等关悬拦了车到顺城路,这一路洛旻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顺城路还算长,他让出租车司机来回开了两趟,都没能在路边上看到洛旻的身影。

“操!到底人去哪儿了!”关悬还在不停打着洛旻电话,心里急得要死。

[喂,关公,我帮你问过了。阙溇和他们系里的人聚会喝醉了,十点多的时候已经都散了,他和几个人一起醉倒的同学被他们那个教授给送回家了。]沈炜给关悬打了个电话过来,[会不会你出来这会儿,人已经给你送回去了?]

“手机打不通,家里电话也打不通,老子他妈也不知道啊!但是,阙溇说了,让我来接他,他肯定会在哪里等我的。”关悬已经下了出租车,就在顺城路上来回跑。这大晚上站路边上的也没几个人,要是有洛旻的影子,他铁定能看出来了。他也在想洛旻会不会已经回家了,但又保不准洛旻还在这条路上哪个地方等着他,他心里急得没辙。

[你别急,我们再找人帮你问问。]沈炜电话里宽慰关悬,[喝酒喝断片不是挺正常的,关公你别太着急了,他们教授不还特地送阙溇回去吗?]

话是这么说,但找不着洛旻的人,关悬心里就是慌得厉害。

关悬跑得一身汗,心里急成一团乱麻,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去看一眼,还是继续在这找。

[阙溇那个教授是叫秦知?]过了一会儿,顾飞也打电话过来。

“恩。”关悬随口应了声,他现在完全不在乎洛旻的教授叫什么名字。

[顺城路附近的琴湾苑里第七栋楼里的第十一层到二十层是酒店公寓,有一个叫秦知的男人在半个多小时前在那里开了一间房。我觉得阙溇很有可能在这里,他喝醉酒说不清家在哪,也许被教授带到酒店休息了。]顾飞沉稳地告诉关悬他查到的阙溇可能的下落。

“那房间号你知道吗?”关悬也没多余的心思去问顾飞到底是怎么查到的,在这种事情上他一向都相信顾飞的话。知道了下落后,他现在只想赶过去先见着洛旻的人再说。

[你现在先去琴湾苑第七栋楼下,邓峤侨会在下面等你,他带你上楼。]

“好。”

关悬也不多话,手机上认了下路就跑到了顾飞说的地方,在楼下看到邓峤侨已经在那等他。

“你来了,跑过来的?这么急啊。”邓峤侨见到关悬的时候,关悬已经是一身是热汗了。显然这个少年在外面跑了很长时间,神色焦虑,喘着粗气。

“几楼。”关悬点了点头,也没多搭腔,进了楼就直接用力猛按电梯键开电梯。

“十四楼,我来,没电梯卡你开不了。”邓峤侨进了到达的电梯,刷卡按了十四楼,他转头看着仍旧眉头深锁的关悬,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对这个关悬挺有好感的,虽然脾气糙了点,但是糙得耿直啊,“你也不用这么急啊,阙溇肯定喝断片没意识了,他们那教授只得送这来住一晚了。你真亏幸运遇上我,要不是我……”

“你有房卡吗?”关悬打断了邓峤侨的话。

“有。”邓峤侨有点兴致缺缺自己的话没说完,他知道关悬急,还是将房卡给了他,“等会儿开门的时候如果不是阙溇或者那个教授,你就说可能是前台卡给错了,知道吗。”

“谢谢。”关悬紧紧抓住了房卡,点了点头。

等到了十四楼,关悬就跑了出去,邓峤侨怕在自家酒店公寓里出什么乱子随即跟上。

“滴——”

绿色灯在门把手的感应器上响起,关悬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关悬和邓峤侨同时都怔在了门口,震惊地望着房间里此时的这一幕——

床上躺着的人就是洛旻,关悬一眼绝不可能认错。青年还醉着,面色潮红,仰躺在床上。但是他的衬衫已经被脱了下来,随意扔在了床边上。而床上还有个衣衫不整的带着金丝眼镜框的中年胖男人,正拿着手机对着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青年拍照,此时男人也完全没有预想到酒店的房门会被突然打开,正一脸目瞪口呆而又惊慌失措地望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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