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府莫急,如今整个凤翔都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官家之子,您,”幕客深意的瞧着知府,“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杀人犯,而您是则是判他罪的官员。”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凤翔知府看着幕客深邃的眸子,叹道:“不过这样的事做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恩相那边来往的书信恩府还留着吗?”
“本府又不傻,那种落人口实的东西留着它干嘛?”凤翔知府突然抬头,惊楞的看着他,“你是说?”
“将证据留下,若真的事发,您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您是受人指使,不就可以将这罪推得一干二净吗,您是中举的进士,是天子门生,有功名傍身。”
“我之前修书去了东京,书信来往最少也要三五天,不过近日的回信也应该快到了,我将这个留下?”
幕客点头,“最好,您再修书一封去,记住,是询问恩相这是什么人,恩相一定不会告诉您真相而搪塞您的。”
凤翔知府旋即拍合着手掌,“此计甚好,”又起身走近,激动的握着幕客的手,“东明啊,你可真是本府的智囊。”
幕客便起身浅浅笑道:“能替知府分忧成为您的幕僚是下官三生有幸。”
————————————
地牢重新回归了安静,一直到建平九年六月初。
“官人,您的密信。”
凤翔知府将手中的羊肉扔下,连手都没来的及擦拭就将信拿着藏入袖子里,问道:“没有人看见吧?”
“回知府,还和往常一样,他们以为是家书。”
“行了,你先下去吧,等等,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侍从摇头,“信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日,这几日京城的邸报也少了,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
凤翔知府点头朝其挥手,将密信打开后,阴冷下脸,“来人!”
“官人。”
“将狱吏叫过来。”
“是。”
——————————
昏暗的地牢中,几个狱卒拿着粗绳,疾步在过道内,黑色的布靴踏在潮湿的地上,脚步声急促,惊的老鼠四处乱窜。
“动手,先解决这个为首的,都手脚利索点,别闹出太大的动静。”
“是。”
几个狱卒去的牢房只关押着一个人。
连门锁都没有开,狱卒蹲在房外,隔着牢房的柱子,很是熟练的将圈好的绳索甩到了犯人的脖颈上,狰狞着阴狠的脸向后用力一扯,粗绳的圈便紧缩,随后牢房里便出现了拖拉的痕迹。
害人之人心虚,不敢去触碰这些将死的犯人,所以便想到了此法,反正一会儿不用他来收尸。
被勒到感觉得将要窒息的人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挣扎着手双手去扯那脖子上的捆绳,但随着绳子越拉越紧,白皙的脸渐渐肿胀得通红。
竭尽全力挣扎的双手布满了充血的青筋,她想要回头去看是谁,却被勒得抵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力气一点一点的流散,渐渐的也开始失去了意识,原本反复瞪着的脚停了下来,死亡,就在下一刻。
“您也别怪我们心狠,上面的意思咱们这些底层小吏也不敢违抗,要怪啊只能怪您自个儿命不好。”
午后,太阳渐渐从头顶往西移去,粗麻滚成的绳子上渐渐出现了血红,天窗透进来的光束打在她狰狞的脸上,旋即垂下已经无力的手不在有任何的挣扎,其中一只手还握着拳像攥了什么在手心里一样,瞪着满布血丝的眸子,闭上眼的瞬间,眼角处落下了两滴血红的泪。
—————————
秦州
天才刚亮,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晕倒在转运使司门前,正巧被几个过来办公的官吏瞧见。
“官人,有个生人倒在门口,穿着男儿装束,却是...女子。”
秦凤路转运使抬头,“什么女子?”
“她自称是岐山来的,但是我们发现时已经全身湿透奄奄一息了,哦对了,她嚷嚷着要见您。”
“见本官?”
转运使随着下属走进一间供官差歇息的厢房中,正在照顾她的女使连忙坐起福身道:“官人。”
转运使走近女子,“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晕倒在漕司门前?又为何要见本官?”
女子挣扎着爬起,“您是...秦凤路转运使么?”
“本使正是。”
“岐山知县遭奸人所害,贪官不分青红皂白便私自将知县扣押定了罪,知县要奴家来寻您。”
“姑娘是否寻错人了?”转运使摸着胡须,“本官才至秦凤路上任不到一月,知县要姑娘找的是恐怕是前任秦凤转运使吧,他已经升迁调入京中了。”
“什么?”女子挣扎着爬起。
※※※※※※※※※※※※※※※※※※※※
从前车马很慢,虽然有邸报有驿站,但是京城到地方的消息也要不少时间的,这是一场有计划的预谋,只是无意中被楚王妃拆了,岐山的这些事王妃都不知道哦。
幕客就是州府里的幕僚。
恩府:(对上级官员奉承的称呼)
官人:(对官员的尊称,妻子对丈夫的称呼。)
漕司:(转运使司的俗称)
感谢在2020-03-26 07:07:25~2020-03-26 19:3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囍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随易xxyx 30瓶;4175135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喜欢女庶王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女庶王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