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墙壁的类似于飞镖一样的暗器通体呈现出淡蓝色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武器,表面像是包裹着一层剧毒。
小星星约等于无限量的,时鹿手指虽然在抖,可仍接连不断地扣下扳机,章鱼哥也没闲着,两条触手无限伸长,在半空中挡开了许多落叶形状的暗器。
时鹿猜测不错,那一个个小而尖锐的叶片上确实涂抹着剧毒。
拨开叶片的时候,章鱼哥柔软的触手被划开许多道伤口,在感受到触手麻木的瞬间,他立刻不止从那里拿出了一把长刀,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斩断了几条触手。
肥硕的触手重重落在地面,在神经的作用下还在不断蠕动着,时鹿看得头皮发麻,赶紧移开视线,专心应敌,一开始的恐惧却因此消散了不少。
不想死就要战斗,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新世界,现在的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
敌在暗他们在明,这附近又没有合适的遮挡物,可以说是倒霉透顶,也可以说这是对方精挑细选下的偷袭地,只不过他们倒霉的率先经过。
“他的目标肯定是船票!”章鱼哥疼得呲牙咧嘴,咒骂道:“哥他妈也没有船票啊!艹!”
时鹿远没有章鱼哥的实战经验,此刻光是躲避竟从触手间隙射来的叶片已经让他手忙脚乱,根本分不出心神与章鱼哥对话。
这样下去不行,叶片不知道沾染着什么毒素,这样下去,他早晚被划到。
对方的武器似乎也跟他的小星星一样无穷无尽,甚至如散花一般成堆袭来,稍一不留神就会中招,章鱼哥已经明显不敌了!
危急关头,一股莫名的力量沿着他的后背攀升而起,很快转化为兴奋灌入大脑神经,那一刻,时鹿的精神仿佛被集中在了一个点。
时鹿屏着呼吸,仔细聆听对方的动静。
在黑暗之中,耳朵会更加灵敏,消除掉章鱼哥长刀与飞镖碰撞的叮当响声,消除掉他们动作间的摩擦声,沿着飞镖冲破空气的轨迹一路追随而去,直到——
他突然转过头,目光死死盯向以他为轴两点钟的方向,‘嗖嗖’射了两枪后,子弹直朝那出射去!
叶片的攻势似乎停顿了一瞬,在同一时间,时鹿朝章鱼哥大喊道:“他一直在偷袭,肯定不擅长近战并且只有一个人!咱们不能这么耗了,你有什么本事赶紧使出来,你不是有炸弹吗!!”
初次见面章鱼哥就在他家隔壁,黑皮指挥着几个小弟去搜了那间屋子后,隔壁突然爆炸,他才会和章鱼哥在窗户边一起跳楼,那场爆炸可绝对不是偶然!
时鹿记得很清楚,所以他并不算是鲁莽地冲上前,如果不让章鱼哥认为他有信心对付对方,一但真的不敌,以章鱼哥的为人和历史作风,保证会丢下他逃跑!
这附近不知道还有多少进化者正在赶来,时鹿可不想化作其他人光板上的进化进度,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杀了对方!
关在家中那一个月他也是在消磨时间,除了研究了各种手枪的模型之外,他也曾尝试用那点珍稀的光元素制造过其他东西。
既然光只有被他触碰时才算有型的,那么除了光枪之外,其他东西必然也是可以制造出来的。
时鹿一边向前方飞奔,一边在小星星的微弱光芒下凭借着灵猫的加成竭力躲开飞镖,中途却仍是被划伤了肩膀,他咬了咬牙,动作丝毫没有放慢,脚步反而更加灵活。
终于,几个瞬息之下,他跑至了偷袭他们之人身前不足两米的距离!
在看清那人面貌的同时,时鹿幻化光芒的动作一顿,不为其他,只因那人竟然是不久前与他们一同从范围任务中逃出的黑衣女人!
女人同样面露讶异,显然是没想到时鹿会这么果断地选择与他近战,她并不觉得时鹿是名新人,而是霎时脚步一退,摆出了极为正规的体术预备式。
接着,时鹿便面临了做出失败决策的惩罚。
黑衣女人选择在黑夜之中偷袭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不善近战,只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与其直面与两个大男人正面对抗,借着沉重夜色的掩饰以毒镖攻击,有概率能先解决掉一个后才会更有胜算。
时鹿一看女人的架势,心中便暗暗叫苦,虽说多年教育之下男人不该对女人动手,但在这般危机性命的境地,他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飞快后退了一步,他心念一动,光枪恍然转变为一柄匕首,也只够化作一并匕首,在女人长腿飞踹而来的一刹那,时鹿反手握刀,猛地一个侧身后直朝女人面门刺去。
但女人与他不同,一看就是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进化者,能活到有余力来争夺vip船票的进化者,尤其是女人,实力绝对不会太弱。
一击不成,女人毫不犹疑地再次出售,在时鹿的光刃即将刺破她的脸颊时,她左手抬起,呆在食指上的漆黑戒指突然延展出一块小盾牌。
盾牌‘砰’地一声截住了时鹿的匕首,接着女人将盾牌连同左手一收,在时鹿的手腕因为撞击而麻木的瞬间,左手生生擒住了他!
时鹿被这一挡震得虎口发麻,他因为实力弱小,所以一开始便选择全力以赴,没想到却被女人如此轻易地挡住了一击。
时鹿脸色一凝,因为被女人抓住了手腕,他的刀刃距离那条白皙细长的脖颈仍有半寸之远!
他心念一动,果断放弃了那点仅剩的光源,光源脱离手心消散在空气中,反之被一枚棱角锋利的小星星替代。
凭借比匕首宽出些许的宽度,星星一角直接陷入到了女人的血肉之间!
就在他偷偷换掉武器的同时,毫无所觉的女人红唇微勾,用刚刚抵挡住光刃的盾牌狠狠撞向他的侧肋。
只听咔吧一声,在女人那堪称恐怖的力道之下,竟然活生生将他的肋骨打断了几根,但女人脖子上同样出现了一条深陷的伤痕。
剧烈的疼痛疯狂席卷而来,时鹿面色凄白,调动起双腿的肌肉竭力后跳了一步,嘶喊道:“章鱼哥!上啊!!我伤到她了!”
他的嗓音在黑暗之中起码传出了五百米远,女人捂着脖子,看向时鹿的表情阴冷无比。
她原本打算不顾伤势乘胜追击,一听这话,表情错愕了一瞬,随即反应极快地收回攻势,将盾牌抬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