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还是一副老练的顾客姿态, 怎么转眼又开始推销自己了???
时鹿一脸懵, 不知道他这两句话的前后逻辑在哪里。
“我不需要人暖...床。”时鹿艰难地说出那个词, 还不忘补充一句:“我没钱。”
他没钱,今晚可能连床都住不起了, 想到这,时鹿回头朝【进来】旁的黑洞看去。
那个女人说他适合来自由区,真的是指这种工作?幸运鹅的话真假难辨,如果可以, 他宁可亲自去自由区确认一番。
掩住眼底的疑惑,时鹿想起先前幸运鹅放在他这里的道具,忙不迭从宇宙魔方里拿出来还给他。
“这个还你。”
如果是其他实用的道具,时鹿或许还会稍稍舍不得一下,但猫耳头饰他拿在手里都嫌烫手, 每天放在宇宙魔方, 取点什么出来都不可避免地看到这个猫耳,实在过于糟心。
【道具名:猫耳头饰
功能:情趣
等级:**
介绍:学猫叫,理解猫咪语言
评价:事实证明,无论是在猫咪王国的战场上,还是在入夜后的双人床上, 这都是件必须拥有的道具。】
因为手指触碰到猫耳头饰, 那令人羞耻的道具评价不可避免地再次浮现在脑海,时鹿脸色一僵, 手指也跟着抖了两下。
“啊, 这个啊。”
幸运鹅好像已经忘了这码事, 他接过猫耳头饰,不清不楚地捏了捏那两只足以以假乱真的猫耳朵,目光朝时鹿的头顶瞟了过来。
想起之前被威逼的经历,时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干巴巴地重复道:“那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
“有事。”
幸运鹅打断了他,强行将猫耳头饰塞回时鹿手上,形状优美的菱唇弯起一道微妙的弧度。
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揽上他的肩膀,时鹿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就要躲,幸运鹅的手掌却岿然不动,半强制性地推着他往前走。
“你不是没钱了吗?我带你去赚钱。”
挣扎的动作一顿,时鹿吞了吞口水,看向幸运鹅的目光半信半疑。
幸运鹅这么说,难道是有合适的工作要推荐给他?
幸运鹅比他高出半个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时鹿刚好能看清他的全脸。
然后,他又很不争气地沉迷了几秒美色。
如果他钱包鼓鼓,说不准还真可能脑子一热,把幸运鹅带回去暖暖床,当然是纯洁的暖法,最好能顺便蹭蹭欧气。
“想,怎么赚?”时鹿试探着问,双眼牢牢看着幸运鹅,不敢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再赚不来船币,明天的警告期一过,他就要被直接销户了,一想起那些为了点食物残渣大打出手的黑户,时鹿就浑身发凉,比起那样生活,他宁可去末世中进化细胞。
幸运鹅神神秘秘地笑了,带着他一路传过传送点,上了时鹿去过的五楼娱乐区。
娱乐区内部被划分为多块区域,章鱼哥先前带他去的是赌博C区,幸运鹅的目的明确,他穿过人流,一路朝最里侧走去。
被带上五楼后,时鹿本以为幸运鹅也和章鱼哥一样打算小赌几把,毕竟他有幸运值max这一加成,赢得船币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没想到幸运鹅直接带他穿过了C区,来到位于五楼边缘的A区竞技场。
推开标志着A区的,外侧画着卡通黑眼珠古怪涂鸦的大门,入目的景象足以令人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这一扇小小的门后竟然别有洞天。
在潜意识里,时鹿已经将游轮默认为一栋封闭的建筑,因为除了中间镂空的大厅足以看到外面的一小片星空,五楼其他部分的屋顶都是密不透光的。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所登上的是一艘船,五楼作为游轮最高的一层,迈入A区,便犹如登上了船舱外的甲板。
这是一片类似于体育场的构造,中央是竞技区,周遭是阶梯状的观众席。
因为进化者的活性千奇百怪,为了避免观众受到战斗殃及,竞技区外围驻有一道无形的空气墙,一些活性的附加品触碰到空气墙时就会被直接吸收。
振聋发聩的欢呼尖叫,热血沸腾的打击感,以及古罗马角斗一样的广阔战场,这些元素叠加在一起,足以令观众们血脉偾张心跳飞快,道道热流一股一股地往脑袋里冲,被带动得迷失在这刺激的气氛里。
与地面上紧张暴力的气氛相比,抬起头,通过透明的玻璃罩,那是一片广袤的星海。
天空中漫天星光犹如一条条发光的缎带,游轮确实是移动的,因为每一秒,那条缎带都会随之飘动起伏,美得梦幻而不切实际。
就在时鹿对着天空发呆的时候,竞技场内突然爆发出一股更为热烈的尖叫。
他朝场中央对决的两人看去,正看到一颗头颅在空中旋转坠落,点点血花从头颅的缺口迸落,获胜者见此嘴角咧得更大,上前一脚将那颗人头踢向了观众席。
时鹿吓得身子颤了颤,然后他便猛然瞪大了眼睛,在人头被空气墙弹回之前,原本预测为落地点区域的观众非但没有躲开,竟然都尖叫着摆出伸手去接的姿势...
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获胜者是一名带着巫师帽子的干瘦老人,他仰面享受着观众的欢呼呐喊,虚空之中蹦出大大的‘win’以及老人的照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难以想象老人那瘦骨嶙峋如竹签一般的双手是如何生生扯下一个成年男人的头颅的。
参加竞技场的进化者不但可以临时使用主活性,还可以毫不留情地杀掉对手,而且令人几度不解的是,参加竞技的往往不是缺少船币度日的穷鬼,更多的是炫耀实力,或者以杀人为乐趣的残暴之徒。
时鹿面露惊骇,视线死死落在地上那颗五官狰狞扭曲的人头上,身旁突如其来的哭嚎却强行勾走了他的注意力。
一个中年男人正匍匐在地,一脸的鼻涕和眼泪,他像是犯了什么病,身体偶尔抽搐一下,双手用力敲打着地面,嚎叫声有些吵人,他却根本不在意被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