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初怎么可能愿意,为了更好地耍赖撒泼,他干脆继续装醉。
“放手。”
“不!”
“乖些,快放手。”
“就不放!你休想去找别人!”
“我都抱你回来了,找什么别人?”龙渊不知陆宁初装醉,颇有些始料未及。
陆宁初只喝了一点酒,面对铃月等人又那般果决,他便以为陆宁初的酒已经醒了。
“你就是要找!那些混蛋送了你那么多人,你一个都没拒绝!”
陆宁初趁这机会,把心底的不满都骂了出来:“你这条淫龙,居然安排那种淫舞,你干脆别让他们穿衣服,荒淫!好色!不要脸!”
小酒泼不能打也不能骂,龙渊拿他没办法,但也不想白白挨骂。
“我不喜欢那等淫舞,只是魔道行事你也看到了,那般不成体统他们还觉得不够。”
“谁信你,你后来看得不也很认真!”
“我不过喝闷酒罢了,”龙渊忽地一顿,捏了捏陆宁初的后颈,“他们不好看。”
庭前淫乐当然不可能完全不入眼,但他是当真觉得无趣甚至厌恶。那等放浪形骸,哪有白腻的玉,鲜红的火好看。
属于发.情期的浮躁,忽地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不好看你还收下!”陆宁初最不满的,便是龙渊照单全收这件事了。
“我收下并不是为了享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有些事龙渊并不想说,毕竟以他的立场,说出来显得奇怪不说,也未必会有人信。但现在,他实在吃不消不依不饶的小酒泼。
龙渊抬着陆宁初的下巴,端详他的神色:“记得那个清竹君子吗?”
有茂林修竹之姿,本该意气风发的男人学着狗叫,被众人肆意嘲笑的模样甚是屈辱,陆宁初当然印象深刻。
“送来的人里并非全是自愿之辈,更多的是迫不得已之人。我若不收下他们,他们便会沦落到与清竹君子一般猪狗不如的境地。”
“我收下他们,不过是添作府里的下人,别多想了。”龙渊掐了陆宁初的下巴一下,笃定道,“酒醒了。”
龙渊话中之意,他把人收下只是为了让他们免受屈辱。这般做法与恶中之首的魔尊身份着实不符,陆宁初一时惊愕,自然露了破绽。
“我没醒!”假装不了,就光明正大地耍赖。
陆宁初死死扣着龙渊后腰,脑袋埋在他的颈侧,心底有些乱。
前世相遇之后,龙渊便是围着他转,他只见过对他好、处处以他为先的龙渊,却不知道没有他时的龙渊是什么模样。
思及龙渊喜好挑选正道俘虏做下人,难不成都是为了救人吗?
“别闹,快些放开。”龙渊已忍得很难受了。
陆宁初尚未对他坦诚,他也不想迫于本能就和他做这种事。
“我不放,你的发.情期不是要解决,我帮你!”陆宁初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龙渊的拒绝,所以他才会耍赖撒泼。
他顾不上思考什么下人、美人的事,仰头亲上,先下手为强。
龙渊躲了一下,接着却受发.情期的影响,反而更重地亲了回去。
“唔!……”陆宁初有些喘不过气,却又觉得怀念和开心。
这淫龙发.情的时候,果然都是这么粗暴。
前世龙渊清醒时总是对他很温柔,唯独发.情的时候,粗暴得像个独.裁者。前世成熟许多的龙渊在发.情期时,都是一旦挑起了火就收不住,如今的小龙自然更不用说,陆宁初这般想着,便放松了警惕。
然而下一刻,龙渊猛地撇开脑袋,中断了两人的亲吻不说,手上甚至还使力想把陆宁初推开。
陆宁初反应也快,当即抵着龙渊的力道扑了回去。
“你干什么!”气氛正好的时候被推开,陆宁初难免恼怒。
方才那一推耗去了龙渊大半的自制力,面对陆宁初的反扑,他抬手虚虚抵着便是极限。
血色的眼红得越发妖异,龙渊侧首看着别处,低哑的声音透着股惑人的性.感:“别闹了。”
声音很好听,说出来的话却不好听。
陆宁初不高兴地贴近龙渊,撩拨他:“我哪里闹了,我明明是帮你解决发.情期!”
龙渊难耐地闭了闭眼,才克制着混乱的本能,抓住陆宁初作乱的手。他并没有失去力气,但身体叫嚣着不许他推开陆宁初,他只能试图说服:“我不需要你帮忙。”
陆宁初脸色一僵,气道:“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那般情况,他难道还能把他丢在正厅,独自面对铃月、霸行等人?
龙渊没有废话的精力,只劝阻道:“你要以什么身份和我做?奴隶?玩物?还是泄欲的工具?”
他喘了一口气,认真看着陆宁初:“我若是现在和你做,不是因为你是你,而是因为谁都可以,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陆宁初只有前世那一段感情经历。前世的感情开始得突然又直接,他从未想过上个床也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只觉得既然他喜欢龙渊,龙渊也主动亲过他,那么上.床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这样的发展比前世好了不要太多。
“我不管!既然你把我带回来,就休想再赶我走!”陆宁初又去亲龙渊,手被抓住了他就动腿。
龙渊简直要被他逼疯。他根本拒绝不了陆宁初的吻,黏黏糊糊地纠缠一阵,身体几乎被逼到极限,他才又迫出一丝清明。他的身体不舍得推开陆宁初,他便把人紧紧扣在怀里制止他的动作。
他有些急促地喘.息着,死死盯着陆宁初的脸,问他:“既然真的要和我做,你是不是该有些诚意?”
龙渊不再拒绝,陆宁初自然喜上眉梢。龙渊要他的诚意,他便越发亲昵地亲龙渊的唇,龙渊的脸,龙渊的下巴,并且扯起了自己的衣裳,唯恐龙渊看不出他有多喜欢他。
龙渊看着陆宁初动作,眼中终究是闪过一丝失望。
他忽地出手拉过陆宁初的衣服,将露出的雪白锁骨重新藏好。
陆宁初正觉诧异,不料龙渊突然化作漆黑龙身,疾飞而走。光滑鳞片触感尚在,便见龙渊卧床翻起,露出一口地穴,转瞬之间,黑龙便遁入地下,卧床回落。
陆宁初茫然片刻,倏地气红了眼。
“龙渊!”
地穴之下是一个偌大的石室,龙渊遁至此处后,水桶粗的龙身便膨胀数倍,充斥了整个石室。他听到陆宁初的怒喊,心底叹息。
小骗子没有摘下面具的自觉,反倒怪起他来了。
他不是不能说,只是他并不想要这般情况逼出来的坦诚。何况他已经忍到极致,赌不起说了之后,陆宁初便真的会摘下面具。若是赌输了,他便要喊着一个假名,对着一张假脸发.情了。
发.情期的燥热如燎原之火般燃起,龙渊抵着冰凉的石壁,嘴中渐渐泄出低吟。
左右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陆宁初疾步来到床前,却如何也寻不到机关,搬不开床。
他召出面对铃月魔尊时都未用上的佩剑秋虹,试图撬开卧床与地面的机关。然而机关还有结界保护,根本无法撼动。
陆宁初撬了一会,险些举剑劈了龙渊的卧床。最后,他把剑往地上一插,一屁.股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