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说了, 不会饿着你。”

谢安澜把猎物放下,净了手,抬手摸了摸陆乘舲的脑袋, 还有些微微发烫,不禁皱起了眉头。

趁他们在炙烤食物时,又去谢苍溟那边拉了几位御医过来。

“回王爷, 王妃身体没有大碍, 等热症自然消退就好。”几位御医细细把脉一番, 都没有发现其他问题。

是药三分毒, 也没有盲目开药。

“可能瞧出是因何而起?”谢安澜忧心忡忡, 虽说对身体没什么伤害, 可总这样热着也不是个办法。

御医也不太确定, “因当是王妃的身体不服于某种花草所引起的,王爷若是有心,不妨留意留意王妃最近接触过何物,找出根源, 日后再碰到也可避免。”

谢安澜只得点头应着。

送走御医后, 谢安澜去帐篷里拿了昨天做香水所以采集的花到火堆旁来,对陆乘舲道,“把手给我。”

陆乘舲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火堆上炙烤的食物, 火光摇曳在他微红的肌肤上, 显得有些瑰丽, 乍听见谢安澜的话,下意识地就伸出了手。

谢安澜随手捻起一朵花, 在手中揉搓出花汁来, 心疼地在陆乘舲的手腕上抹了一小点, “待会可能还会起一遍热, 难受就跟我说,别自己忍着。”

“嗯。”陆乘舲应了声,由着谢安澜一朵花一朵花捏碎,涂抹在自己手腕各处。

“留意一下哪里最先起反应。”谢安澜信心替他扎好衣袖,看着那只被自己涂抹得花花绿绿的皓腕,略略错愕。

“好。”陆乘舲到不怎么在意,看着火堆上炙烤的野物已经好了,取下来与谢安澜一人分了一半。

两人在山林中待了一天,这会腹中早就饥肠辘辘,谁也没跟谁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用过餐,那边百官们还围着火堆,吟诗作对,甚至不少兴致上来了,还行起酒令来。

围着春日夜晚的微风,在这缭缭烟火中,大口吃着肉,大口喝着酒,听着他们肆无忌惮地行酒令,谢安澜后背自然往后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只觉得身心都是放松的。

陆乘舲也跟着躺了下去,枕在谢安澜的臂弯间,同他一同看着星空。

“起反应了吗?”谢安澜弯起手腕,揉了揉怀中人柔顺的黑发。

陆乘舲抬手看了看,除了闻到一股子花香,什么感觉也没有,遂摇了摇头。

谢安澜拧起了眉头,深思了片刻,半撑起身来,“我出去转一圈,你等我会。”

陆乘舲点了点头。

谢安澜说着就从草起地上起身,朝雪翎帐篷的方向而去。

陆乘舲挑了挑眉,便收回了视线。

雪翎看到谢安澜朝她的方向而来,眼眸不禁亮了起来,忙起身迎接,“宸王殿下。”

谢安澜在距离她三米远的位置就停了下来,不咸不淡地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

“不知宸王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雪翎起身,主动上前了两步。

她一动,谢安澜也朝后退了退,铁了心不与她靠在一起,“也没别的事,就是来向公主讨些公主身上所使用的花汁。”

雪翎眼睛更亮了,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两步,“殿下可是喜欢雪翎身上这花香?”

“没有。”谢安澜一退再退,这次更是离着她有五米远了。

雪翎眼眸暗淡了下去,定在原地不再动了,失魂落魄地让侍女去帐篷内取了花汁。

呈着花汁想亲手给谢安澜送上。

谢安澜立即道,“还请公主放在地上即可。”

“好。”雪翎咬了咬唇,看上去委屈万分,只得把装着花汁的白瓷瓶儿放在地上,后腿两步。

“多谢。”谢安澜拾起地上的白瓷瓶,轻声道了谢,就再也没有言语地离开了。

“欸……”雪翎有心还想再说两句,却见谢安澜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懊恼万分。

谢安澜拿了花汁回来,陆乘舲身边已经聚起一堆人了。

全是几位王妃带来的夫人。

谢安澜靠在一旁听了会。

还是香水惹的祸。

几位嫂嫂今日把那香水往身上一喷,再出去溜达了一圈,顿时就引起了其他大臣夫人的注意。

旁敲侧击了一天,才旁敲到是从宸王这里漏出去。

众人白天找一天都未曾找到宸王夫夫,直到晚膳时他们才珊珊而归,这不用了餐,有心思的都过来打招呼了。

谢安澜在一旁好笑地看着陆乘舲被一群花花绿绿的女人给围住,一袭红衣的他,围在这群夫人中倒也进退有度,招架游刃有余。

陆乘舲围在一群大臣夫人中,侃侃而谈,“众位夫人莫急,香水一物乃是我家殿下偶然奇思妙想,现如今还在试验阶段,等我家殿下完善了以后,乘舲定会给诸位夫人送些上府。”

他这话一出,这些大臣夫人虽然今日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但也不恼,个个嘴里嚷着,“怎好劳驾王妃。”

“使得的。”陆乘舲笑笑,“往后我家殿下若是要开铺子,少不得还须诸位夫人赏个脸面。”

“这是自然,只要宸王把这铺子一开,我王张氏定是常客。”陆乘舲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就是给这些妇人甩脸子也没什么,这会众人见他好说话,也不拿王妃的架子,待人也温煦谦和,不少家里大人官位不高的小官夫人就表足了态。

“那乘舲就先行谢过王夫人了。”陆乘舲朝她笑了笑。

他生得俊朗,这一笑,直接把对面的王夫人笑得心慌了一下,“宸王妃……不必言谢。”

“谢字还是要说得,开门做生意,来着皆是客,不论身份,王夫人谦逊了。”陆乘舲又道。

“是是是。”对面的王夫人被他一通言语下来,已经被他迷得三五四道了。

“那宸王妃就如此说定了,待到你们这香水铺子一开,可别忘了给我们送个帖子,到时候定会捧场。”谢安澜此刻已不知不觉出现在了陆乘舲身后,那些夫人见他脸色有些阴沉,即刻收了说说笑笑的言语,三言两语告退了。

方才还说得好好的,一下子人全散了,陆乘舲当然察觉不对劲了,转过身,果然看到就眉眼略有些不悦的谢安澜。

谢安澜上前挑起陆乘舲的下颌,凤眸直视着他,冷淡道,“我竟不知你还敢背着我勾.引有夫之妇。”

“当不得殿下当着我面私会情人。”陆乘舲直视着他,眼睛里没有半分心虚。

“我只不过去讨花汁,连人都没碰到。”谢安澜放下手,从宽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

陆乘舲耸了茸肩,一脸无辜道,“我也只是在帮殿下拉拢顾客。”

谢安澜斜眼睨他,讽刺道,“我在晚些回来,那好几位夫人都要被你拉拢得上榻了。”

陆乘舲也不恼,反讽回去,“我看殿下若再晚些回来,今晚怕就是回不来了,明儿乘舲可就要多位妹妹了……”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谢安澜重重在他舌尖上咬了一下,眼神带着浓浓地挑衅意味,你再说一句试试。

陆乘舲败下阵来,垂下眼眸不语了。

谢安澜这才把人放开,拿出从雪翎哪儿拿来的花汁,打开瓶封,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飘散了出来。

试着抹了一点点在陆乘舲左手手腕上,沉眸道,“若还是不行,那就是这鹿鸣山上的其他之物,鹿鸣山如此广阔,一样一样试也不现实,为了避免再犯,明天就回帝都去。”

陆乘舲动了动唇,还未开口,就听谢安澜下一句凶狠道,“拒绝也没用,绑也得把你绑回去。”

陆乘舲讪然一笑,不敢再说话了。

谢安澜的指腹在他这两天因为热症又消瘦下去的脸轮廓上游走了一圈,消沉道,“好不容易养起来一点肉,又没了。”

陆乘舲摸了摸脸,他怎么没觉得自己瘦了,还跟以前一样啊。

刚摸了脸,抬手下来,手腕上一阵刺痛感传来,一股炎热从手腕刹那间蔓延到全身,刚才还好好的脸,瞬间像是被人强行充了血。

谢安澜的手还在陆乘舲脸上,指腹传来的灼热感,也把他给烫到了。

忙扼过陆乘舲的左手,果然看到他刚才滴玫瑰花汁的地方不仅红了,还起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疹子。

“果然是她。”谢安澜磨了磨牙。

他就觉得不对,陆乘舲常年在外行商,去过的荒野无数,从未有过热症,怎么就来了鹿鸣山就不对劲了。

也是,像玫瑰这等娇贵之物,怎么可能生存在野外,发现不了过敏,也在常理。

“帐篷里有药,我抱你进去。”可能这次是直接接触,陆乘舲发作起来,比前两次还要厉害,谢安澜顾不得其他,把人抱进屋里,慌忙找了些过敏药给他喂下,又是拿温水给他清洗手腕处。

折腾了好久,手腕处的疹子才消失,可身上的热症又得等它自然消退才行。

谢安澜看着躺在床上汗涔涔地人儿,手心覆上他滚烫的额头,心疼地问,“难受吗?”

“还好,就是热。”陆乘舲摇了摇头,额间的汗水似水一般被甩落,说话间还带着微微的喘息,嘴唇被烫得殷红似血,眼眶通红,汗溶溶地躺在榻间,好不可怜。

谢安澜气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直接站起身来,“我去找皇兄,把人打包丢回雪国去。”

谁知他才刚一起身,陆乘舲就忽然伸腿来勾他,腰间失力,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谢安澜撑在陆乘舲面前,拢了拢他湿润的发丝,眼睛里压抑着怒意,“陆乘舲,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陆乘舲咬了咬染血的嘴唇,通红的眼眶里全是清明,“雪国不同于草原部,邕朝与雪国之间没有血海仇深,雪国公主来邕朝如此久,殿下晾了她那么久,雪国国君已有所不满,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无心之举,就破坏两国之间的结盟,得不偿失。”

谢安澜发了怒,“我管他得不得偿失。”

陆乘舲微微仰头,吻上谢安澜的唇,“殿下,邕朝不能再开战了,这仗已经打了二十年了,百姓需要修身养息,如果雪国与我们决裂,草原部与雪国定会结盟,那样的结局,是现在邕朝所不能承受的。”

谢安澜沉眸不语。

陆乘舲的脸贴上谢安澜的脸颊,“殿下就当是为我吧,我们陆家已经让邕朝平白无故折了十万将士,如果再因为我挑起战争,那我们陆氏一门享誉两百年的忠烈名誉,就再不复存在了。”

陆乘舲太清楚了,就依着谢安澜现在对邕朝的所作所为,闹起来,陛下还真有可能把雪国公主送回去。

仅仅只是因为他身体不服于人家身上的花香,这理由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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